第830章 委托与机遇
「收到新委托了?效率这麽高的吗?」
柯南看了看时间,有些吃惊地看着毛利小五郎。
这才是宴会的第二天,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派发名片满打满算也就才过去十个小时,他的情绪还没从上个案子抽理出来呢,结果这会儿刚爬起来,就听见毛利小五郎的宣告。
艺术家们,对侦探的需求这麽强烈的吗?
「不止是我,英理她也收到了好几个新的委托和邀请。」对着镜子整理领带的毛利小五郎打了大大的哈欠,「这群人,有钱又有闲的,有些事情想要花钱解决挺正常的。」
「所以,妈妈早上才走的那麽急?」毛利兰抬起头,表情重新振作。
她之前还因为妈妈天色刚擦亮就洗漱告辞有些懊恼,担心是不是爸爸又和她相处出什麽问题,不欢而散了呢。
「是啊,本来就是因为时间晚了,顺路过来休息一晚上。」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无视掉面前三个年轻人揶揄的眼神,「她早上本来就有一场庭审要去参加……」
「嗯,搞得我只能去客厅睡沙发了呢……」柯南一边这样说,一边朝唐泽递过去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唐泽秒懂。
看来昨天晚上,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是睡一间卧室去了的。
「总之,」很刻意地咳嗽了两声,毛利小五郎回避掉这个话题,生硬地重新聊起委托的话题,「昨天的宴会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还是要谢谢那个蓝毛小子的。」
能这麽快就开始接到待遇不俗的单子,他的名声只是一个方面,喜多川佑介的邀请以及如月峰水因为常磐美绪的那出事故对他不错的印象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个行业远比普通人想像的更加看重人脉和关系,除了身份地位丶个人成就造成的差距,门阀之见同样在影响着艺术界的方方面面。
想到委托函上的标注的金额,毛利小五郎就感觉精神振奋,更加仔细地抹平了西装的摺痕。
「好了,我先去处理好警视厅那边的情况,下午去委托人家里。你们几个,在家安分一点。」
看着毛利小五郎挺直腰杆走出事务所的大门,唐泽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也主动站起了身。
「我要去拿回我的资料,安室先生准备了三明治,午饭不用等我了。」
「拿回资料?」柯南眨了眨眼,感觉唐泽这句含糊不清的描述里说不定藏着什麽很大的信息量。
「木原医生已经确认牵扯到了多起刑事案件,肯定是会被起诉的了。」站起身的唐泽平淡地叙述这个由自己造成的事实,「我得把我的病历拿回来。」
「啊……」想起了唐泽为了确认对方的意图接受过的所谓治疗,柯南怔了怔。
木原川是否会将唐泽身上与认知诃学紧密相关的特异之处记录在纸面上谁都不知道,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东西,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回见。」
唐泽关上事务所的大门的最后刹那,在柯南脸上捕捉到了某种严肃的沉思之色,猜出了他在思考什麽,不由微微一笑。
与其说他是真的想拿回什麽,倒不如说他是有意在提醒柯南,该多收集与唐泽自己有关的情报了。
想要掰倒这个世界的酒厂,除了单纯地揭发他们的犯罪事实,还要提防这些前沿的科技实力可能为他们带来的资源与人脉,尤其是脱离不开认知诃学这一堪称超自然的学科带来的影响。
而认知诃学和他的关系,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亲密,柯南迟早会确认到这一点的。
「认知诃学?」坐在豆袋沙发带有支撑但又过分柔软贴合的拥抱里,羽贺响辅念着这个陌生又拗口的学科名字,「这是喜多川君能力的来源吗?」
往他面前摆放茶水的岛袋君惠动作停了停,与坐在对面的浅井成实交换了一个眼神。
团长向他透露了一些不凡之处,但又没有给出任何喜多川佑介真实身份的提示,向他们这些成员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浅井成实很快调整好了态度,认真地回应他的疑问:「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理解他的能力的,不过,如果你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什麽异于常人的地方,那可能就是这样。」
「异于常人的地方,大脑吗?」羽贺响辅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领教过唐泽饰演的喜多川佑介,总感觉这话像在阴阳怪气的浅井成实:「……」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羽贺响辅说完,也觉得这句话颇有歧义,不由摆了摆手,「我是想说,感觉的出来,喜多川君所看见丶所感受到的世界,和普通人应该很不一样,像是经历了某种感官的变异似的。这和认知诃学有关系?」
「确实如此。」浅井成实端起自己的茶杯,「你既然能拿到这里的地址,安然无恙地走进门里,那就说明,给你卡片的人觉得你与我们是存在一些共性的。说说看吧,你希望我们做什麽?」
嘴里这样说,浅井成实看向羽贺响辅的目光却是较为柔和的。
要说团里谁对这位天才音乐人最为了解,那就非他莫属了。
羽贺响辅的殿堂耗费了他很久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不可避免地直视了羽贺响辅的内心,同样听见了他内心的声音。
他大概猜得出来羽贺响辅正在困扰什麽。
无非是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既是自己仇敌,也是自己最后亲属的设乐一家,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在此事上真正无辜的设乐莲希。
他对设乐家的恨意是真实的,但对设乐莲希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也是确实爱护包容的。一旦选择了开始复仇,他就再也回不到现在的位置上,亲缘淡薄的他将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可他又不能不做,越来越迫近的日期像一张催命符,不断提醒他,那场源于贪婪的剧目是如何摧毁了他的整个人生,让他失去了太多东西的。
他最想要问的,可能并不是喜多川佑介这样处境相似的人,也不是能让人改换心灵的怪盗,而是那些愧对他的长辈们。
害死了他的父母之后,他们看着他不会内疚吗?抚摸着那把绝世名琴的时候,他们到底是感受到了美妙音色的沉醉,还是流淌在其中的血腥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