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把这些想法告诉爱尔兰的琴酒捏了捏眉心,没有再评价爱尔兰调查情况的意思,冷漠地扔出了最后的通知。
「那帮警察准备启动联合专案组,贝尔摩德马上就会去和伱接洽。好好使用这个身份,不要浪费掉。」
这个改名叫足立透的小警察,是参与了抓捕唐泽昭的计划的家伙,可不是什麽一次性的消耗品。
「知道了。」同样没心情和他多废话的爱尔兰冷冷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潜入在即,他还需要琴酒提供一定的行动支援,他压根不可能和琴酒多说一句话。
向琴酒复仇依旧是他当前主要的想法和心愿。
还有库梅尔,这个杀害了皮斯科全家的鹰犬,他也绝不可能放过。
想到这里,爱尔兰动了动面前的滑鼠,与连环凶杀案有关的资料窗口被他一一最小化,露出了下方他本来正在检视查看的文件。
关于江户川柯南的档案。
他看着文档当中自己在跟踪库梅尔时拍摄下的那些照片,露出了一个阴狠的表情。
他有一种预感,一口气将这两个敌人都解决掉的机会,近在眼前了。
————
猛地惊醒,柯南一个猛子从沙发上翻身而起,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喘息起来。
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毛利家的客厅灯光全数关闭着,属于夜晚的静谧依旧笼罩在周围,一切安静祥和。
柯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口喘着气,手脚发软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刚才的梦境实在是太逼真了,哪怕已经知道了那都是梦,琴酒那冷冽冰凉的危险注视,充满恶意的呢喃,甚至是一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带着硝烟味道的手掌,都还是那麽清晰,不断在他脑中回放。
那个梦仿佛在明晃晃地提醒他,一旦暴露在组织的注视当中,危险与死亡就将如影随形……
「该死,都怪足立透……」柯南暗暗咒骂了一声,推开身上的被子爬起身。
一定是他因为毛利小五郎的话,一整晚都在思考足立透和组织的关系,足立透出现的目的,唐泽与他的联系,脑子里充斥着的全都是那些纷乱思绪的原因。
否则无缘无故的,他怎麽会突然梦到自己的身份被琴酒发现,然后被对方杀害的场景?
苦恼地抓了抓汗湿的头发,他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准备给自己找点水喝,顺便压压惊。
走过窗口的时候,他的眼角注意到不远处的窗户下方,有什么正在发着光,不禁看了挂在边上的时钟一眼。
凌晨01:30。
这个点了,楼下都应该一片漆黑了才对,哪里来的灯光……
刚刚从一场自己被琴酒堵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当中的噩梦中惊醒的柯南,意识本能地警觉了起来,悄悄贴近窗边,扒住窗口朝下张望。
正在闪烁的,却不是某处招牌或者灯光。
咖啡馆门口的户外座椅上,一盏明亮的落地灯开着,清晰地照出了唐泽那颗蓬松的棕色脑袋。
这个点了,唐泽这家伙怎麽不睡觉,还坐在外头开着大灯干什麽呢……
蹑手蹑脚的柯南开门下楼,走出楼梯的时候,就看见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的唐泽,目光毫无焦距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子。
他蓝色的眼睛完全放空着,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柯南的出现。
柯南拧着眉慢慢靠近,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抬起手,试图遮蔽那过分明亮的灯光。
太亮了,刺眼的快要把人照瞎了。
「怎麽了,你怎麽这个点还蹲在外头,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瞪着眼睛发呆的唐泽眨动了两下眼皮,朝走过来的柯南转了转头,没有说话。
是啊,就是因为明天要上学,我才在这里发癫的啊。
完全体验派的戏精唐泽在内心回答道。
出去了一趟,给自己捡了一份究极buff回来的唐泽可还没有忘记,学校里仍然蹲着一个大雷,等待他去踩呢。
在和安室透坐下来聊了聊足立透的情况丶组织任务的情况以及关于木原川的调查情况之后,唐泽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把自己精神状态搞砸一点。
比如试试看大晚上不睡觉,给自己找个亮如白昼的光源通个宵什麽的。
不是说唐泽不信任自己的表演能力,觉得自己演不好精神不对劲的人,而是在和安室透就「理论上唐泽昭应该存在怎麽样的精神问题」之后,唐泽想出来的最快捷的丶完成体验派表演的方法。
「根据现在的调查,你觉得,木原川和组织有关系吗?」唐泽提出了一个直指核心的关键问题,「或者我换一个问题,你觉得,他对我的所谓『治疗』,有什麽预期目标吗?」
「关系肯定是有的。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有一个问题无法忽略。」安室透将收集到的木原川的照片在桌子上慢慢排开,一锤定音道,「他不知道你是库梅尔,这不是装的。在他的眼中,你只是唐泽昭。」
这个信息很能说明问题。
了解唐泽一川的状况,了解唐泽的病情,只能代表他或许与组织的认知诃学研究存在联系,但不知道他就是库梅尔,那就说明他对组织的了解非常有限。
说不定,组织对他的了解也是。
唐泽苦恼地看着照片上那个行为举止逐渐向着唐泽一川趋同的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完全不了解他好处理,非常了解他也好处理。
现在的问题是,他有些吃不准自己到底应该向木原川表现出什麽样的状态了。
「明天我就要去参加他所谓的治疗了,你觉得,在他眼里……」唐泽斟酌了一会儿说辞,总算选出了一个恰当的描述,「我到底都有什麽病呢?」
想到了这段对话,唐泽眨了眨乾涩的眼睛,迎上柯南困惑又担忧的视线,轻声回答。
「我睡不着。我不敢呆在房间里,工藤,我好像想起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