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身于彰龙派人群中,刘小楼就感到比较安全了,目光四下扫视,只觉周围人实在太多,比入江之前多了近倍,也不知都是哪里来的,一个个眼巴巴望着江面那座时隐时现的铜殿,瞟着江水中浮起的一个个人头,眼中冒着绿光。
进这种上古洞府不易,活着出来也不易,出来后能活着还是不易,每一步都不容易啊。
和彰龙派的人一打听,却是进去了七天,直让刘小楼一阵曦嘘,果然是传言里的洞中无岁月!
接着紧盯江面,又陆续见到了洞阳派的娄真五丶苏真九,然后看到了诸飞云,再接着是宋阿虾。
刘小楼连忙挤到江边,踩水而入,将水里的宋阿虾捞了出来。
宋阿虾眼晴都快睁不开了,显得疲惫不堪,见着刘小楼,咧着嘴笑了笑,道了句:「过瘾————.」
然后呼呼大睡。
刘小楼把他弄回彰龙派地盘里,找了棵树下让他靠着歇息,再回江边时,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林双鱼背着苏泾从水里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见她往江对面去,而且是往僻静无人处去,刘小楼连忙渡水,口中招呼:「林师姐,林客卿,这边————」」
话音刚落,两道细虹飞起,江边为之一静!
紧随着细虹飞起的,是两颗头颅,被乱发遮挡住面容,分不清是男是女。
林双鱼背着苏泾,重新趟入江中,两道细虹又飞回她脑后,在无数双目光注视下,来到江岸的这边。
刘小楼接过他身后的苏泾,见苏泾睁着眼喘着气,又探他经脉,察觉只是受伤,并没有大碍,赶紧送到树下,和宋阿虾一起躺着。
林双鱼站在他们身后,转身面对江岸,毫不畏惧的将一道道目光瞪了回去。
树下,刘小楼取出一枚护脉丹给苏泾喂服下去,真元一渡,将丹力化开,苏泾脸上当即恢复了血色,他吐了口浊气:「姐夫—————」」
「怎麽又搞成这个样子?」刘小楼问。
「咳咳咳—————-打了一架————」苏泾眼望刘小楼,却穿过了刘小楼,陷入某种迷茫之中:「那麽多剑——··无数剑光—·-姐夫—···我只记下一道,我明明看见了那麽多,怎麽只记下了一道?」
忽然挣扎着起身:「不行,姐夫我得回去,都忘了,只记下一道,可不行,
我得回去———」
刘小楼将他摁倒:「行了行了,回不去了————」』
「不是姐夫,得回去—
「安静.——睡会儿.———」
「姐夫————.」
「睡吧—————·
一巴掌将苏泾拍晕,转身就见到了赶过来的林双鱼,她抚摸着苏泾的额头,
吩咐道:「掌门,伍师弟还没回来,去迎一迎吧?」
刘小楼点了点头,又去往江边,却忽然听见洞阳派那边爆发出一阵嚎陶痛哭声。
他和洞阳派的苏丶韩关系不错,过去一打听,却是内门弟子中排行第八的那位身殒于洞府之中,没有回来。
「八师兄?」
韩无望痛哭流涕:「他死得好惨————中了极光,射穿了胸口———」
旁边那位流泪更正:「不是极光,是只大锦鸡,被鸡叼走了————·
韩无望哭得更伤心了:「被叼走了·———·更惨了·———呜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