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州伸手想拿核磁共振片子,可又知道自己看不懂,他不想露怯,可半伸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他慌忙用左手握住右手,猛地抬头看审讯桌前的两名警察。
刑侦队的队长正淡淡看着他的反应,那个女法医嘴角有一丝笑意,眼睛也弯弯的,是在笑他傻吗?
“怎么可能?我当然希望我弟弟好起来,他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弄的,我一直很担心他,只要有空我就带他出去玩,还守着他,不让他伤害自己。他病好了,我当然开心了,只是这怎么可能呢,我妈说他从小就这样,也是个可怜人,所以我们一家子都对他很好。”
“你确定?范大州,我们都查到这地步,你居然还觉得自己可以蒙混过关?”宁越语气听不出喜怒,甚至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他如此轻松,胜券在握的样子,让范大州心里更慌了。
难道他们说得是真的?小康不是傻子?
“难道我爸……”
他吐出几个字,又忍回去。
宁越马上道:“终于想起来了?是哪天午后?还是晚上?范小康头上有烫伤,你是用烙铁打的吗?”
范大州怒道:“我都说了他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弄的,跟我没关系,我还总是管着他,不让他伤害自己。”
宁越不理他的说辞,指指桌上的片子,“这个阴影位置就是肿瘤病灶的位置,倒是没有留下伤痕,难不成你是用拳头打的?还是他自己撞到墙上了?肿瘤不会自己破裂,只可能是外力,你确定这外力真不是你?“
“不是!不是!我要说多少遍,你们才肯信?”
许天没什么审讯经验,她在观察,也在猜测,刚才范大州说了四个字,‘难道我吧’还是‘难道我爸……’
难不成他也开始怀疑父母的死跟范小康有关?
“是在你爸妈死前吗?”
她话一出,范大州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那里,刚才暴怒时大张着的嘴都没合上。
宁越没想到许天这么敏锐,马上趁热打铁:“被许法医说中了?范大州,你真以为是你在掌控全局?现在连你爸妈的死都成了疑团,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知道范小康是最大嫌疑人,赶紧把你了解的情况交代清楚,免得养鬼不成,反被鬼噬。”
范大州闭上嘴,嘴唇颤抖着,心里似乎在艰难挣扎,最终他还是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要是找得到证据,就拿出来,找不到请不要诬赖我。”
宁越皱眉:“会做麦芽糖的女孩你不认识?给你生了孩子,还养到七八个月的女孩,你也不知道?”
范大州不吭声了,默默摇头。
他又成了哑巴,这让许天很有挫败感,出了审讯室,她不由吐槽:“书上说反社会人格的罪犯比普通罪犯更有表达欲,会详细讲述自己犯下的罪行,毫无悔改之意。他们还喜欢搜集受害者的东西作为纪念,也许会隐瞒这些纪念品或者藏尸地,但他们会很乐意跟人炫耀战果,怎么这个范大州跟书上的不一样呢。”
宁越总觉得许天熟练又沉稳,还心思缜密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