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农村人看来,买小货车可比小汽车划算多了,别的不说,就在镇上给人送送货,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呢。
“那感情好!正好我们两个合作社也要经常雇车来帮忙拉货呢,以后干脆就用庆山的车,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江小满笑着说。
作为两个合作社的大股东,这点小事他还是能拍板做主的。
这样一来,郎英送出去那六万块钱养老钱,等于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家。
没想到未来婆婆居然这么开明大方,郎英心下感激,暗暗决定,就算是入赘,以后逢年过节,也要经常陪庆山回去看看婆婆,老山坳子那边买东西不方便,他们也要经常给老人家多买点东西送回去。
这大概是媒婆惠英婶子入行这么多年,做媒做的最顺当的一回了。
男方诚意十足,女方也是大方谦让,要是天底下的姻缘都这么顺当,那他们媒婆行业得省了多少口水官司啊?
郎英都是二婚了,也不打算大操大办,她早就过了追求浪漫的年纪,如今的她,宁可把办婚礼的钱省下来,给家里添置点实用的家具家电什么的。
之所以要办酒席,主要是考虑到庆山是头婚,而且还是入赘到她家,要是连个喜酒都不办,也未免太对不起人家了。
商量好婚事之后,庆山一家就离开了,庆山虽然很想留下来,和郎英说几句贴心话,再偷偷表个忠心啥的,但奈何年轻小伙子脸皮薄,被老娘和媒婆盯着,实在不好意思赖在郎英家里,只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江小满和江鱼却留了下来。
郎英跟娘家那边已经没什么来往了,就连二婚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没有要通知娘家的意思,可见确实是伤透了心。
作为她的朋友,江小满他们却不能看着她就这么寒酸地把婚事给办了。
江小满提议,他们可以成立一个“郎英婚礼筹备组”。
没有娘家人是吧?
& nbsp;那就把规格定高一点,直接由合作社三个大股东牵头,成立专门的工作组,把这桩婚事当成合作社的一件大事来办!
正好过年期间他们也没什么事情,郎英和庆山又是合作社的骨干,帮他们办好终身大事,也算是合作社成立后的第一件大喜事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英子姐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准备做新娘子,办喜酒这事儿交给我和小满,放心,肯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的!”江鱼看起来比郎英本人还兴奋。
不过也难怪,当时他和山岩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家里不同意,他是直接跑到山里和山岩生米做成熟饭的,而且两个男人结契,一般也不会大办喜酒。这也是江鱼最遗憾的一件事了。
郎英眼圈一红,张了张口,想说声谢谢,又觉得这声谢谢太单薄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我家还有三个丫头等着伺候呢,我就先回去了,英子姐你先忙,等晚上我问问山岩,咱们镇上哪位大师傅做席面的手艺最好,回头请他来给你掌勺!”
说着,江鱼也急匆匆离开了。
江小满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还有事情要和郎英商量呢。
之前江二明家赔偿给郎英的这块宅基地并不大,她们母女三个住正好,但要是再加上一个庆山,或许以后还要再生一两个孩子,那就完全不够了。
他建议郎英,可以让庆山把户口迁到郎山村来。
反正老山坳子那边的宅基地送人都没人要,户口放在那边毫无意义,还不如迁到村里,夫妻俩凑在一起,让村里再给批一块更大的宅基地呢。
村里的宅基地可比山里的值钱多了。
这话江小满以前不敢说,但现在却说的毫不心虚。
自从他和江鱼开始直播带货,还成立了两个合作社之后,郎山村的人均年收入集体拉升,连带着村里的宅基地价格也跟着涨了起来。
以郎英和庆山对村集体经济做出的贡献,给俩人再批一块大一点的宅基地,不算什么难事。
郎英安静地听着,听完江小满的分析,她感激地点头应下了。
“小满,谢谢你!”
“谢我干啥?庆山的户口要是迁到了村里,这宅基地本来就该批给他的。”
“我不是说这个……小满,你不知道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咱们这边有多不受待见。”
“要不是你带着我一起开网店做生意,就我这条件,人家躲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我保媒?”
这一刻,郎英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一个女人,只有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得有价值,你在别人眼里,才是值得讨好的。
否则的话,女人在婚姻中的地位,就会变成一只依附于鸟笼的鸟雀,主人高兴了,给你喂点吃食。不高兴,随时都能饿死你……
她不想再做一只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的鸟雀。
幸好,当她决然地逃出那个牢笼的时候,江小满和江鱼他们,给了她一整片遮风挡雨的森林!
在这里,或许一砖一瓦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搭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你发工资,但是,郎英却爱死了这种可以靠劳动和双手吃饭的生活。
现在,她即将踏入另一段婚姻,那个年轻俊秀的男孩子,眼睛里都是自己,未来的婆婆也不像前婆婆那样自私刻薄,言语间都是对她的尊重和喜爱……
而这一切,都是从她认识了江小满之后才开始的。
郎英觉得,如果她的婚礼一定要有娘家人在场的话,那么,全世界没有人比江小满更有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