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逾白指尖微停,转眸望去。
便见穿着蓝紫色礼裙的妹妹,像一块活泼的天鹅小蛋糕,牵着一个姑娘朝他小跑过来,眼眸里都飞扬着明媚。
只是她身后的姑娘似乎有几分抗拒。
黎枝凑到祁逾白身前,耸动着鼻尖,小痣微漾,像是在嗅着什麽。
祁逾白垂眸看她:「怎麽?」
他停止盘弄手里的那串佛珠,抬起手臂也低头跟着她的动作闻了两下。
倒是未觉异常。
他蹙眉:「我身上有什麽怪味儿?」
黎枝摇头说没有。
她嬉皮笑脸地仰首看着祁逾白:「哥哥,你今天中午喝酒了吗?」
原来是在闻他身上有没有酒味儿。
祁逾白失笑:「没有。」
他素来清冷疏淡的眉眼间添了几分纵容和无奈:「这种小事你问便是,怎麽跟小狗似的,还要凑近闻。没喝酒怎麽了?」
妹妹要递酒的话他会喝。
但黎枝却没有这个意思,她只笑道:「那太好啦,我就知道,哪怕满场人都沾了酒大哥恐怕也不会沾。」
她立即将付颜夏扯到身边来。
抱着她的胳膊。
眨着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祁逾白:「那哥哥这会儿有时间吗?方不方便送一下我朋友?她今晚有场演出要赶过去,我不太放心她自己一个人打车。」
虽说这年头打车很安全。
但今天毕竟特殊。
还有好多媒体至今都在君玺大楼外面蹲着,怕是付颜夏自己走不出去,到时打车也会被那帮人围得水泄不通。
若是被堵得迟到那可就出大事了。
祁逾白抬眉看向付颜夏。
付颜夏不情愿:「真的不用麻烦了……实在不行我乔装一下从后门溜走嘛,躲过了媒体再打个车。演员的基本素养!」
付颜夏还是对自己充满信心。
她掀起眼皮看了祁逾白两眼,主要是,想着自己今天还怼过他,说他是邪恶黑渐层跟法海只差一个光头什麽的……
结果这会儿却要麻烦他当司机,还怪不好意思的,显得她很那啥。
而且如果等下被他冷冰冰地拒绝……
「无妨。」祁逾白淡声道。
他微抬手腕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刚好我这会儿也无事。」
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免得又被催婚,再聊下去指定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不怎麽喜欢这些应酬。
刚好借这个理由可以走。
他倒还得感谢这位付小姐给他了一个堂而皇之离开这里的好藉口。
「去哪里?」祁逾白抬眼看向付颜夏,「这边今天交通管制比较严,车不好打,外面媒体也难缠,我送你好走一些。」
付颜夏张了张唇瓣。
她完全没想到这坨脾气还不错的冰山竟然会答应得这麽利落,好像也没那麽邪恶。
「天桥!」黎枝立刻替她抢答。
随后就把付颜夏推给了祁逾白:「那就谢谢大哥啦,你送她我放心。」
付颜夏咬牙切齿。
她忍不住伸手拧黎枝:「小荔枝!你害人吧你!你哥难道真的不会还没把我送到天桥艺术中心就把我从天桥扔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