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京灼热的气息洒落肩颈。
掌心在腰肢揉落,带着炙烫的体温和恰到好处的力度,惹得黎枝脸颊发红。
她趴在柔软的沙发上。
折着手臂,将下巴轻枕在手背。
「还下次呢……」黎枝小声嘟囔,「你骗我的事情我都还没有跟你算帐!」
楼宴京手背经络骤然一紧。
他喉结滑动,垂敛着眼睫看她,只手上的动作还状若镇定地没有停。
眉眼似若平静:「什麽?」
他忽悠黎枝的事情还真不算少。
例如需要结婚才能拿到楼家继承权,又例如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再例如他说他家信黄历,就那日适合结婚。
但绝对算不上恶意欺骗。
应当算拐骗。
要不然就是哄骗。
可黎枝显然不是要跟他计较这些,也还没反应过来这方面有什麽问题。
她嗔怒着凝眸瞥向楼宴京:「就那个!」
「哪个?」他眉峰微动。
黎枝指节微动,绯红着脸颊,熏得耳根都发红,好像有些难为情:「就……」
齿尖从潋滟着波光的唇上蹭过。
像打定主意豁出去似的:「就那晚!我们明明就没做过!你为什麽冤枉我侵犯你!」
楼宴京散漫抬眼。
半晌,他端着悠长的语调:「哦——」
原来只是这点小事。
楼宴京的意态又恢复羁傲自若,腔调懒散:「我什麽时候说我们那晚做过?」
黎枝:?
她当时就推开楼宴京的手,盘着腿坐起身:「是你说我酒后侵犯你!你还说,这种事不结婚很难收场!」
都只有结婚才能收场了。
不是那个是什麽?
楼宴京尾梢轻挑:「亲我不算侵犯?」
他深呼吸着躬身压近黎枝,单手撑在沙发上,还湿漉的额前碎发垂落在眉眼。
「衣服都脱了,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看也看了。只是在进去之前吐了我一身,所以才没做到最后一步。」
楼宴京眼瞳深黑:「这种尺度的侵犯,如果不结婚,楼太太还想怎麽收场?」
「我……」黎枝呼吸微滞。
她眸光有些闪躲,莫名心虚,毕竟当初的确是她主动强吻的楼宴京,还胆大包天地问她要不要做的……
刚才分明是她先质问楼宴京的!
现在反倒落了下乘。
黎枝别过脸去,正要让楼宴京接着给她揉腰,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却忽然听见敲门声响起:「笃笃笃——」
黎枝没有多想。
原以为是前台安排好了新房间,让保洁上来整理他们这淫靡不堪的床。
她卷着夏凉被便坐起身。
正想换身衣服将自己藏起来,免得在保洁阿姨面前丢这种难为情的人。
却没想到。
一道她完全没料想到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进来:「枝枝,开门……」
抱着夏凉被的黎枝忽然一怔。
饶是已经切断关系,她还是很快就分辨出,那是傅砚泽的声音。
黎枝没有转眸看向那扇门。
而是掀起眼睫,看向楼宴京,视线恰好触及他锋利收紧的下颌线条。
「枝枝,我们好好谈一谈行吗?」
「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