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又问戴着脚的田林:「田师弟,你腰上的伤是这个姓商的所为吗?」
田林没有趁势往商誉身上泼脏水,笑着道:
「多谢师姐关心,这伤是我在幻境中一时不慎,所以被歹人所击,倒不关商师兄的事儿。」
「萧师妹,你现在伤药已经带到了,我现在要带他进地牢。这地牢里酷刑无数,恐怕会有许多不雅的场面不适合你一个女子进入,所以请萧师妹你止步为好。」
商誉再次警告,萧红便道:
「明天我还要过来看我师弟,若他伤了一根汗毛,我就叫我爷爷主持公道。」
萧红没有大吵大闹,但有她出面,地牢里的杂役弟子们对田林显得更为客气了。
不多时,田林被带到洞身处。
这里有些阴暗潮湿,除此外其实并没有别的差强人意的地方。
那边两个杂役弟子开了铁门,田林主动走进了小小的铁牢里。
洞中水滴声偶尔响起,伴随着间歇性的一两声惨叫。
油灯下,商誉的神情叫人看不太真切。
就见商誉在铁牢外同田林道:「你应当知道关你进地牢不止我一人的意思,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为了刘长老同整个邀月宗作对。」
商誉说完不再停留,招手带走了另外两个杂役弟子。
山洞中,田林把目光看向了隔壁的铁牢。
他一面捂着腰上的伤,一面缓缓坐下,笑着道:「邢师兄,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邢山平就在田林的隔壁,他盘腿坐在塌上,看着田林道:
「你同商誉不都是涟水峰出身?好端端的,怎麽同室操戈起来了?」
同室操戈?
田林有些无语,比其自己和商誉同室操戈,这位邢师兄的父子相残明显让人更开眼界。
不过田林知道邢山平这人脑子里的想法同别人不同,况且对方实力强横,又有极大的背景,自己没必要同对方打嘴仗。
「若说是同室,我想商师兄和邢师兄你才是同室呢!」
田林道:「邢师兄难道不知道,商师兄其实是咱们邢掌门的人吗?」
「你说的不错唉,商誉恐怕是奉了我爹的命去的涟水峰;又或者,商誉在涟水峰做弟子时,被我爹中途收买的。」
邢山平说话格外大胆,完全不管有没有人偷听。
而按照田林的推测,这小小的地牢,肯定暗中藏了不少眼晴耳朵的。
不过,田林也没有太多顾忌,他道:
「是啊,商师兄想要找到我师傅,咱们掌门也想要找到我师傅一一只可惜,我确实不知道我师傅在哪里。」
田林话刚说完,邢山平厉声呵斥道:
「既是你授业恩师,又不曾犯下门规。别说你不知道你师傅的下落,就算知道你师傅的下落,也不能卖师求荣,坐下数典忘宗之事。」
田林没想到在这地牢里,还能吃邢山平的训斥。
他到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问邢山平说:
「师兄说门规,门规中有一项『宗门长老丶子弟,未得允许不能擅离宗门』,以此来看,我师傅是违反了门规的。那麽,我若供出他的去处,岂不是大义灭亲之举吗?」
隔壁的邢山平愣住了,开始思考起田林所说的问题来。
田林却不纠结这些,只是道:
「不过,我师傅若真的背后怀有阴谋,又像商师兄说的那样老奸巨猾。
岂肯把他的去向告诉我,好让我出卖他?
我想,这一点商师兄清楚,咱们掌门也清楚。所以他们抓我来,倒不是真要我开口说什麽,而是拿我当不要钱的诱饵,无聊时随手甩上两竿罢了。」
田林说话间,惬意的躺在了身后的木板上。
他如今体质特殊,又加上吃了帽儿根,所以伤口恢复的极快。
但真正让田林惬意的不是伤口有所恢复,而是远离了问道山后,他便不用着急时刻想着修炼的事儿了。
他忽然觉得山洞中的滴水声颇为让人心安,整个人身心有种莫名其妙的放松。
「对了,邢师兄。我记得你有一条捆仙索,不知道是否还在身上?」
田林装作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坐起身来看着隔房的邢山平:「我手里也有一条,不知道咱们两个的捆仙索,有什麽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