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周家子弟不敢违抗命令,全都在下面作礼,紧接着三三两两的下了山去。
「前辈,晚辈资质普通,纵使侥幸获得了问心术的圆满传承,但实在不敢凯掌教之位。」
田林还记得那些周家子弟们离开时那恨恨的排斥的眼神,他哪里敢做这劳什子的掌教之位?
但周掌教却不搭理田林,而是转头同白衣女子道:「复年,你带田师侄去伏牛山休息,不许宗门弟子搅扰他。」
白衣女子领命后看了田林一眼,大踏步出了问心殿。
白衣女子看似闲庭信步,但每一步落下整个人都是七八丈的距离。
田林不得不施展风行术紧随其后,但他刚刚追上步伐,女子的移速又更快了几分。
田林追了不过半刻钟,眼见自己追不上,索性放慢了脚步。
前方白衣女子不得不停下转过身来,怒视着田林道:「怎麽不追了?」
「晚辈刚出甲字号房,真气已不足用,怎麽能比得上前辈真气充沛功力纯厚。」
而今的他,施展风行术倒不至于有真气不足的烦恼,
他只是察觉到这白衣女子要故意刁难他,所以乾脆认怂算了。
那白衣女子听言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凯我问心宗掌教之位?
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回邀月宗的好。」
田林不置可否,慢步走到了白衣女子跟前。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一把抓住田林的肩膀。
她脚尖轻点,瞬间越过溪流直上了远处另一座山坡。
田林只看见那半山坡上,有几间木屋农舍。
没等他看清农舍里住了什麽人,白衣女子已把田林从半空中扔了下去。
风行术只是身法,能借力御风而动,却不能御空飞行。
白衣女子脚踩着飞剑,陡然将田林从七八丈高处抛落,如何让田林心里不惊?
他人在半空,一面施展风行术,一面调整落地的重心。
终于在半空中翻了两个跟斗后,直接踩在了农舍房顶的瓦砾上。
几片瓦砾被田林踩碎,动静直接吓到了屋里的赵师兄和韩月。
等他们从屋里跑出来时,田林好容易在房顶上站稳了身子。
就见房顶上的田林同空中抱了抱拳,同白衣女子说:「多谢前辈相送。」
白衣女子也有些异,未料想田林不但站稳了身形,竟然还不曾受伤。
她也觉得兴致缺缺,只在半空中冷声说:
「这三天你就在伏牛山好好呆着,若敢惹是生非,别怪我出手无情。」
赵师兄和韩月并不知道田林「要做』掌教的事儿,所以并不清楚白衣女子的火气到底从何而来。
就听赵师兄先在屋檐下喜道:「田师兄,你终于出来了,也总算他们问心宗的人没有骗我。」
田林翻身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问赵师兄道:「锺师兄和姜师弟呢?」
「锺师兄被韩师妹锁在了屋子里,至于姜师弟则是回了邀月宗。」
田林跟看赵师兄往正堂里走,只看见正堂的桌子上还摆看几碟菜。
赵师兄连忙扯了张凳子,道:「师兄来的正好,这些菜都是韩师妹亲手做的,快来尝尝韩师妹的手艺。」
田林看了一眼桌上的肉食和青菜,异的看了韩月一眼。
他知道韩月是宗属世家子弟,而但凡宗属世家子弟,向来只顾着练剑,
是不太可能去厨房跟下人抢活儿的。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锺家住,那时候锺家的下人欺负我,所以我有做饭的经历。」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田林不可能细问别人的痛处,况且他对韩月的悲惨过往也并不感兴趣。
他只问道:「怎麽,问心宗也故意不给你们送饭吗?」
这句话虽然还在「饭」上,却瞬间将重心从韩月身上转移了。
听赵师兄说:「这倒不是,问心宗虽然不待见我们,倒也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或许是他们的习惯,总之,问心宗并没有伙房。不论是长老还是弟子,
全都是自己做饭吃。」
田林也注意到了问心宗与邀月宗的区别。
邀月宗的内门弟子常年在月池山上修炼,轻易不下山来。
而各副峰的长老们,一样经常呆在道观里耽于享乐,一应琐事全都交给杂役弟子们去做。
问心宗不同,问心宗住人的山峰只有两三座,既没有杂役弟子也没有内丶外门弟子之分。
而且问心宗人丁不旺,今日叫进问心殿的那二十多名弟子,恐怕是所有在宗弟子都到齐了才凑出来的人头。
「韩师妹的手艺确实不错,看样子锺师兄有口福了。」
田林笑着尝了一筷子桌上的菜,顺势把话题转移到了锺武吉身上,问韩月道:「如今锺师兄情况如何了?
广韩月脸上带着担忧:「他症已经越来越厉害,非得用宗门打造的绳子捆起来,才能让他不出门乱跑。只可惜问心宗不肯救他,我现在也没什麽好法子。」
赵师兄皱着眉头道:
「都怪鹤长老性子粗暴,如今杀了他问心宗的长老,也难怪问心宗要扣下韩师妹和锺师兄了一现如今的状况,是姜师弟能不能从萧长老那里讨来问心丹的配方?若姜师弟事情不顺,我们别说给锺师兄治病了,便是想要从问心宗脱困也困难。」
场中只有田林知道,萧长老是没什麽问心丹的配方的。
所以姜师弟此次回邀月宗,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按照田林的打算是,等姜师弟无功而返,问心宗的人请问他时,他再「毛遂自荐』亲自去邀月宗「讨」问心丹配方。
但如今事情有了变化,问心宗老祖有个劳什子遗旨,而这遗旨又牵扯到问心宗掌教的位置。
自己再想从问心宗脱身,便要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