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还知道萧红是你师妹。我闭关前怎麽跟你说的?我要你照顾好她,你又是怎麽照顾的呢?」
萧长老对待自己的徒弟比对待田林还狠,就见他一脚踩爆了青袍男子的左臂,道:
「废话我就不说了,带着你师妹还有王通全族人的人头来见我吧。」
他说完话,终于把脚从青袍男子的胸口上移开。
就见他看了田林一眼,紧接着冷哼一声拂袖就走。问道山脚下,如今就只剩下田林和青袍男子了。
「陆师兄,你这胳膊要想办法治好。」
韩月本来藏身树后,等萧长老离开后,她才跑过来拾起青袍男子的断臂可惜这断臂的断口处已经被踩成了肉酱,想要完全接回身体,非得用上下品丹药。
但丹药一向是内门弟子又或者长老才有,萧长老显然不可能给青袍男子疗伤,所以韩月说:
「咱们找刑师兄想办法,他肯定愿意帮你。」
「不必了,也怪我鬼迷心窍,为了赚取灵石跑出宗门做任务,以至于师妹被卷进这场是非之中。师傅斩断我的手臂也是应当的一一如果救不回师妹,莫说手臂了,我这颗脑袋留来也无用处。」
青袍男子爬起身,他嫌断臂难看,乾脆用右手把断臂连着肩膀扯了下来。
那边田林咳嗽着,一面吃帽儿根疗伤,一面问青袍男子:「陆师兄现在要带我去换萧师姐?」
青袍男子用真气封住了自己左肩的血,同田林道:
「我知道田师弟冤枉的很,但师命难违,所以还得请田师弟陪我走一趟。」
他又道:「田师弟也不用担心,姓王的不过炼气九层。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便能顺利救下萧师妹,而我也可保你性命无虞。」
「王县尉父母的死也有萧师姐一份,王通怎麽可能放过萧师姐?我恐怕这其中有诈,王县尉只是拿萧师姐设饵,骗你我过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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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师弟不用说了,不论是不是计,这一遭咱们都是躲不过的,现在你就陪我走一趟清河县衙。」
他说话时,单臂扯住由林就往外走。
不远处早备了三匹马,正拴在树桩上静候着三人。
田林没有反抗,他上得马后紧随在青袍男子身后出宗。
马匹上了官道,田林看了看天色,此时红日初升,虽然远远的能看到邀月宗所在,但毕竟离邀月宗也远了。
他坚信清河县衙这一趟有诈,怎麽可能跟陆师兄去送死?
但就在他伸手入怀时,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响:
「小子,你想现在死还是一会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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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田林已经不陌生了,他连忙往前后看了看。
他前面是策马的陆师兄,而后面是监视着他的韩月,哪里有萧长老的身影?
田林问前面的陆师兄道:「萧师姐既然是萧长老的爱孙,他跟咱们一齐救人,岂不更保险一些?」
这事儿倒不用陆师兄回答,听韩月在身后道:
「在你之前,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去过清河县衙了。但清河县衙并不见王通,想来你不露面王通是不肯出来的。」
田林若有所思,他现在倒不着急逃跑了。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还不想离开邀月宗。
一来邀月宗的问道山幻境是个好地方,田林舍不得。
二来离开了邀月宗,他很难再获得上品法术,甚至连用来炼『追风丹』和『龙象炼体丹』的草神鱼丶三足蛤都不好找。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田林当然不想离开邀月宗。
他本以为去清河县衙是送死,所以不愿意去清河县衙。
但如今看来,萧长老显然不放心自己和陆师兄的实力,也害怕王通使诈。所以隐藏在暗处,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其实我和萧师姐既然师出同门,她又待我不错。也不用萧长老吩咐,
我难道能坐视她陷于危难而不顾?」
田林如今气定神闲了,反正逃也逃不了,倒不如说些不要钱的片汤话。
他觉得这片汤话恐怕骗不了萧长老,但陆师兄却相信了田林的话,在前面道:
「田师弟高义,早知道田师弟这麽通情达理,我百花峰倒不必做恶人了。只要能救出萧师妹,陆某代师傅替你赔罪。」
田林听言不再废话,他觉得单凭陆师兄刚刚那句话,他的骼膊也就别想再装回去了。
三人三马在官道上疾驰,也不过一天时间就到了清河县衙。
但此时的清河县衙死了成百的衙役,所有人都是被一剑斩死,没有一个活口的。
望着前后两院满地的尸体,三人在一面墙前停住,只见墙上写着:
「先以二百三十人赔命,定要尔等鸡犬不宁。」
「果然是血教之人的行事风格,便连妇孺老幼无辜之人也不肯放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陆师兄愤愤的说完话,抬手一掌将这面墙给打塌。
墙壁轰然倒下,望着陆师兄愤恼不已的脸色,韩月想了想还是幽幽的提醒道:
「陆师兄,这话小心被师傅听了去一一你看墙上的字,好像是师傅的字迹。」
此言一出陆师兄呆住了,田林也忍不住愣了愣。
他在路上听说萧长老来过这里,但没想到萧长老来了一趟,整个县衙的人却都遭了殃。
眼看陆师兄呆愣住了,田林知道萧长老隐身在暗处,此时不好为这些琐碎的事儿耽搁,因此开口道:
「奇怪了,王通既然要我们来县衙。如今我们既来县衙,他又藏在了那里,会不会被萧长老的手段直接给吓跑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县衙外走进个小乞儿,那乞儿手里拿着张画,一面看画一面打量田林。
田林目光看向那小乞儿时,小乞儿说:
「您是田仙师吧?有个仙师说,只要我把这东西交给您,您就能收我为徒。」
他说话时解开裤腰带,从裤裆里摸出被藏得紧实的一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