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瑶心知无法再躲过去,只得忍着心中的痒腻之感,轻声说道:「奴婢愿意。」
曹睿却笑出声来:「既然愿意,那你自今日后就不是奴婢了。」
说罢,曹睿仰面躺在榻上,脚尖轻点了一下郭瑶的腰肢:「过来,为朕捏捏腿。今日下午练武,有些酸了。」
郭瑶害羞之馀,也不忘跪坐在曹睿身边,按照赵婕教的手法俯身轻轻揉捏了起来。
曹睿看着郭瑶的小女儿态,笑着说道:「你家的事情,朕上次之后,就让人查清楚了。」
「你父郭满所犯何事,你可知晓?」
郭瑶方才害羞而又紧张的心神,听闻皇帝提及旧事,瞬间又乱了起来,手上动作竟也慢了几分:「奴婢……」
曹睿打断了郭瑶:「不要这般自称了,日后,在朕面前应称什麽?」
日后?
郭瑶咬了咬嘴唇:「应该称臣妾。」
曹睿道:「接着说。」
郭瑶继续说道:「臣妾只知道是受到叛乱之事牵连,臣父也死在乱中了。」
曹睿问道:「谁告诉你的?」
郭瑶想了一想:「是引我入宫的内侍官说的。我素来不知家中之事,在西平郡之时也只知父亲走了,被带至洛阳之后才听得这般说法。」
曹睿抬眼看了眼郭瑶的面孔,随即眼神向下又打量了几瞬:「你父不是被牵连的,而是助贼人作乱丶在乱中死的。」
「内侍不肯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在宫中太过思及此事,使你安心罢了。」
郭瑶嘴唇微抖着指向自己:「那我……我是叛臣之女?」
曹睿看了郭瑶几眼,方才摇头:「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不要停。」
郭瑶抿嘴忍着情绪,手上动作却依旧轻柔。
曹睿说道:「若朕要较真的话,你父随曲演一党作乱之时,算起来还是延康元年丶而还没到黄初元年。」
「若说叛乱的话,也可以说叛了汉朝,而非叛了大魏。建安和延康年间丶这些汉朝时的事情,自然可以与朕无关,你可知晓?」
郭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说法。
虽然知晓这些都是过去之事了,皇帝又让自己侍寝丶多半不会再连累自己。但能为已故的父亲拿去罪名,郭瑶也当然开心。
曹睿笑着说道:「你西平郭家的事情,朕现在已经赦了。可还满意否?」
郭瑶轻轻点头。眉宇间的些许英气混着娇羞的神色,将柔美衬的更多了。
曹睿拍了拍手,守在外面的赵媛进来行了一礼,将屋中的油灯一一熄灭。光线越来越暗,似乎都能听到郭瑶的心跳了。
还剩两盏的时候,曹睿说道:「好了,且出去吧。」
赵媛缓缓退下。
曹睿拍了拍自己旁边,郭瑶也知趣的俯身过来。如此之近,曹睿看得分明,郭瑶的耳垂都已经红透了。
……
第二日,晚间,辛毗府上。
如同往常一样,辛毗在家中与家人一同用餐。
与辛毗一同用餐的,除了儿子辛敞之外,女儿辛宪英和女婿羊耽也一并在场。
辛毗素来与家中儿女会商谈朝中之事,今日得空,辛毗将几件差事也与儿子和女儿女婿讲了出来。
辛毗话音刚落,辛敞就笑着说道:「去年儿子与父亲还聊起过陛下的婚事,谁能想到陛下如今要让父亲去送聘礼了?」
「哼。」辛毗瞪了儿子一眼:「还真让你说中了。陛下此番纳的女子,乃是黄初元年西平造反时,被没入宫中的女子。」
辛敞问道:「既然在造反后没入宫中,就不怕她们再度作乱?」
辛宪英在旁插话说道:「作乱?拿什麽作乱?一些女子而已,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当宫中一点手段没有吗?」
辛毗对于家中子女的教育,一直都是平等看待的。辛宪英读得许多书,辛敞也竟有些害怕这个姐姐。
辛敞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
辛毗见儿子和女儿又拌起了嘴,接着说道:「不过说起来,还有一事。若是你们亲近的士族中有合适的女子,也可以推荐出来,朝廷准备为陛下宫中选妃。」
说罢,辛毗下意识的瞪了辛敞一眼,将其的嘴堵住。
堂中的外姓人,也只有女婿羊耽一人罢了。羊耽见状说道:「既然如此,小婿明日便去族中和交好的几家去问问。」
辛毗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了辛敞:「泰雍!明日为父要去巩县,你同我一起去!」
辛敞犹豫道:「父亲,那儿子还要去尚书台告假。」
辛毗说道:「遣人去说一声便好!为父很少为陛下传旨,如今得了机会,你也来一旁听一听丶见识一下。」
辛敞拱手说道:「儿子遵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