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寸寸地了解您身上的改变之处,并且在您这儿彻底留下我的烙印,如何?”
陆景行从他刚才的反应里判断出了这家伙好像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若不是因为身上那些不受控制的金光,以布兰特这副恨不能将他吃掉的眼神,现在的场面绝不可能只是和平地在这里打赌,陆景行心知肚明,但依然不怎么搭理他,在确定自己的安全之后,就认真地去看镜子里的场面。……圣湖水底。
深到几乎透不进光的湖底,水草像是狂乱的发丝在乱舞,在这被黑暗包围的世界里,塞缪尔的浅金色头发海浪般铺开,将日光直直带入水中。
水草环绕下,有一处岩石群,粗糙的表面有许多腐化的气孔,大小不一,竟然行成了一条通道,而黑暗的味道就从里面传来,塞缪尔毫不迟疑,往那错综复杂的通道里钻去。
甬道弯弯绕绕,如奇怪的巢穴,水慢慢褪去,变成坦途的通道,可是塞缪尔却站在岸边迟疑,也许是以为这下面的黑暗气息实在太重,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曾经的老巢,现在在他的眼中颜色太深,他在这深深浅浅的黑里,有些分不清往前的路。
就在这时候——里面跌跌撞撞地传出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很轻的呼唤:“救命……救命……”
辛迪头发都散了,脖子上还带着一道非常明显的淤痕,在从通道里出来与塞缪尔汇合的时候,陆景行条件反射的松了一口气,恰在此时,他瞥见了布兰特眼底兴味盎然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的是曾经塞缪尔说过的一句:
“有没有事,只从表面上确定就行了吗?”
疑点一旦产生,很多注意不到的细节就跟着冒出来,他免不了在想,从自己上次在温室花房伤了布兰特之后到现在,对方是否早就恢复了伤?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镜面里。
辛迪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从进入神学院以来就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狼狈地垂落在身前,唯有那张清秀的脸上,分不清水和泪,给人一种可怜到极致的感觉,她哭着想往塞缪尔的怀里扑。
陆景行却凑近了一些,因为这镜子呈现的画面并不太清楚,所以即便他有些疑惑,也还是没法验证自己的猜想,只模糊地觉得……
辛迪似乎漂亮了很多?
把脑袋里的奇怪想法摇晃掉,他专注地看着辛迪和塞缪尔的相处,一向宽和的神明化身在女孩儿带着哭声跑过来的时候,竟然往后退了一步,让女孩儿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
“……圣子大人?”
辛迪脸上的神情看着更受伤了一些。
跟她这时候的凄惨处境一比,塞缪尔俨然铁石心肠的代言人,对她的哭腔和泪水视若无睹,只很冷静地问:
“把你抓来的地狱猎犬呢?”
女孩儿哭的一抽一抽:“我……我不知道,它也许是想淹死我,我中途昏迷过去了,醒来就发现在这个地方,怕被它吃掉,就慌乱地跑出来了,遇到您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会来救我的。”
“辛迪。”
塞缪尔看着她的方向,用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调子叫了她一声。
被他点名的小姑娘蓦地心中一紧,只战战兢兢地维持表面上的神情,下意识地应承一句:“我在。”
“地狱猎犬的封印阵里,光明之力依然强大,而且位于神学院最安全的地方,每天都有专门的神侍看守,黑暗力量无法接近,只有人类才能用自己的血解开封印。”
女孩儿屏气凝神,身上的衣服实在太潦草,带着数不清的细碎伤痕,随着塞缪尔的每一句发问,她就跟着颤抖一下,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冷的。
就在她停住呼吸,即将闭上眼睛的刹那,金发美人慢慢地问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