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也清楚,祁崇手段虽然强硬,杀了不少反对他的腐朽书生,看似残暴不仁独断专行,实际上才是最清醒理智的人。
只是,祁崇推行的这些,要数年之后才能看到效果,百姓和官员到那个时候才清楚他究竟有多英明。
祁崇猜出了季柏的意图:“先生要离开京城?”
季柏点了点头:“我只是个江湖中人,不在京城久待,心事了却便要离开。这次是告诉你,阿臻的锁灵针取不了。”
同出一个师门,明义雄当初肯定也千方百计寻找过锁灵针在哪里,他是没找到,季柏找到了,却不敢取出来。
明臻身体弱,头颅又是重要的部位,稍有不慎便会致人死地,季柏担心自己灌入内力过多,反而损了明臻的心智。
祁崇道:“阿臻如今便很好,既然取不出来,维持现状也好。”
“希望以后机缘巧合,它能自己出来。”季柏笑笑,“明日我便离开了,小姑娘伤心得很,趁她伤心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获取佳人芳心。”
第二天天不亮,季柏便告别走了,清晨露水还很重,雾气蒙蒙,明臻起的特别早,和明义雄一起相送季柏到城门口。
季柏招了招手,呵呵一笑:“这孩子喊了你这么多年爹,明师弟,你要照顾好她,尽好当爹的本分。阿臻,
你平日最爱睡懒觉,今天终于起早了一回,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青衫男子骑着瘦马悠然远去,消失在了清晨的晨雾中。
明义雄叹了口气,看向了明臻:“阿臻,不要再难过了,季师兄云游江湖,四海为家,以后肯定过得很自在,不必担心他。”
明臻擦了擦腮上的泪珠,点了点头,跟着明义雄一起回去了。
回去之后还是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师伯的事情,天琴和新夜知晓明臻感激季柏师伯,对于师伯的离去感到伤怀,两个人也没有打扰她,都默默的出去了。
明臻在窗边静静坐着,天琴去熬了明臻喜欢吃的雪耳汤,刚刚端进来,便看到熟悉的身影也要进来。
来人穿着墨色长袍,衣袍上以银线绣着五爪龙纹,威严冷冽,让人心生敬畏。她赶紧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祁崇接过天琴手上的雪耳汤:“出去吧。”
走进去的时候,小姑娘还在落泪,眼睛红通通的,手帕子都被打湿了。
祁崇淡淡的道:“多大姑娘了,怎么还是天天哭?”
明臻赶紧擦了擦:“我才没有哭。”
祁崇将雪耳汤放在了桌上,坐在她的对面:“阿臻没有哭,是谁在哭?是哪只小兔子?”
明臻又啪嗒啪嗒的掉了眼泪,被抱进了祁崇的怀里:“阿臻只是很难过,师伯说他以后不会再来京城,再也见不到他了。”
祁崇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指腹摩挲明臻细嫩的脸颊:“阿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云游四海是先生的乐趣,他是因为喜欢到处漂泊,四处救死扶伤,所以才离开。有时候走的太远了便不方便回来,之所以告诉你不回来,是怕给你期望又让你失望。”
明臻点了点头。
祁崇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静静抱着她。
明臻如今很少见殿下这样耐心细致的一面,除了霸道占有,其实他也有难以形容的温柔时刻。
春日时光总是太珍贵,阳光和暖,风里会带着花香,明臻忘记了伤心,靠着祁崇的胸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祁崇道:“阿臻为什么看孤?”
明臻的心跳声怦怦,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握住祁崇的大手,让他去感受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如小鹿乱撞:“阿臻心跳好快,可能太喜欢殿下了。”
祁崇埋在她细嫩的脖颈间,低笑一声:“阿臻春心萌动了。”
明臻被他放在了榻上,被祁崇环住腰量了量,他用手去量她的腰肢,肩膀,胸围,臂长和腿长,明臻略有些不舒服,小声问他:“殿下在做什么啊?”
祁崇道:“孤让人给阿臻做身新衣服。”
夏天的衣物其实有做,前段时间罗氏让人来家里给小姐们量身裁的。
“阿臻已经有了。”明臻道,“已经很多了。”
祁崇道:“孤给阿臻的衣服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