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桃嘟起嘴:“不就是丢脸吗。你怎么变得和石涅一样矫情。”
这个妖怪,对权力的贪婪令人发指,脸皮都不要了也无所谓。毕一帆既想发火又忍不住想笑:“呵呵呵...饕餮,我告诉你...我现在真后悔了,我们当初不该那样对巴蛇。”
“嗯嗯。”姚桃微微一笑,“那你走吧。最好像陈青获一样,没心没肺、得过且过。”
任何一种官僚制度,权力都抓在高层决策者手里,埋头干活的永远是傻瓜。彼时,他们勤勉执行任务的傻瓜同僚刚刚结束一只妖祟逮捕,努力把洗烘一体机塞进身体。
好像那个哆啦A梦掏任意门。许小听每次见状都想吐槽。
「婴勺,东区是否还有妖祟痕迹。」
「呃,应该没了....」
「重新翻查,我要确切答案。」
「典狱长,您今晚几乎把东区地都刨了。现在是真没妖祟了,我说真的!」
「哦。」吴砚之站在城市电视塔顶,轻轻阖眼,方圆三百里,大概是没有妖祟活动的痕迹了。
他身后悬停着一只红眼白羽的鸟,扑闪了半天翅膀,见吴砚之没有继续发号施令的样子,小心翼翼:「典狱长,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休息...」
「婴勺。」
许小听刚刚调头,不得不飞回去:「典狱长您吩咐。」
「你...为什么出卖陈青获。」
许小听一愣,没想到吴砚之会主动和她聊陈青获。这段日子陈青获成了她和汪亦白讳莫如深的“you know who”,吴砚之也当古今中外查无此人,竟然主动和她提这个名字...一定是绩效考核。
「陈青获嘛,坏事做尽,妖怪界千年第一大渣男,谁在他面前都站在道德制高点......」这么说着,却看吴砚之默默垂下了纤长的眼睫,翕动着,抖落两片雪花。
许小听竟也莫名惘惘:「典狱长。说实话,妖怪混进人间,不全是好事。」
「......」
「和妖怪相比,人类的寿命昙花一现。可他们的感情,各种狗血啊、撕逼啊、恩怨啊...」
「狗血?撕?」
「呃。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在短暂一生的爱恨情仇,勾心斗角。——我只是想说,既然进入人间,就很难不被卷入他们的故事。」
「......」如果典狱长没有打断,就意味着他允准你继续往下说去。
「曾经我有一个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叫她A好了。明明是位艺术家,却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事业,嫁给B成为全职主妇。这个男人虚伪阴险,满嘴谎话,我早就看穿了他,只有A对他爱得死去活来,被精神虐待也不自知。算我多管闲事,我动用能力收集了这个男人出轨的情报,希望揭开他的真面目......却没想到这些真相,竟然成了压垮A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后一根稻草。难道石涅不也这样想过吗,宁愿不知道真相。
「大概她觉得自己放弃艺术事业,却换来这样的背叛,她的人生毫无意义吧...我看着她日渐消沉,却无能为力。再后来,她自杀了。....偏偏是以最惨烈的方式。在那个男人面前自焚。」
吴砚之半晌:「真蠢。」可他似乎又能理解那种事业爱情全部破灭的绝望,彼时自毁欲压倒一切的决绝。
「这事彻底闹大了。——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