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帘里漏进来的光,可以看到男人猩红发暗的眼眸。
凌霜睡觉很浅。
瓷器落地,她便醒了。
这声音是从徐司前房里传来的。
她披上衣服,推门出去,客厅里空且冷,她又听到东西滚落的声音。
“徐司前……”凌霜敲门。
里面没人回应。
“我能进来吗?”凌霜问。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凌霜有些担心,压下门把,推门进来。
房间里没开灯,凌霜正想找开关在哪,忽然听到徐司前近乎颤抖地喊了她一声:“小霜——”
“嗯?”凌霜应声。
“别进来……”他不想在此刻面对她,他会情不自禁地将她当作救命稻草,拉着她沉沦入魔。
“是又不舒服了吗?需要吃药吗?”凌霜低声询问。
她走近,在床边坐下。
徐司前梦里那挥之不去的臭味不见了,他闻到了一丝甜味,那是雨后小苍兰的香气。
“怎么淌了这么多汗?”女孩的声音都像是浸泡着花香。
柔软的掌心,覆盖在额头上,徐司前觉得梦中的天鹅忽然长大,有了实感。
他吞咽着嗓子,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得跌坐在床上:“能不能陪我躺一会儿?几分钟就好。”
凌霜愣了一下,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
徐司前侧身搂她,凌霜头枕着他的肩膀,额头紧挨着他的下巴,耳朵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他不知出了多少汗,被窝像是荷尔蒙爆炸的炕房,让人迷醉其中。
男人手心很烫,压在她腰上,却很绅士,没有逾越雷池。
“刚刚是怎么了?”凌霜问。
“只是做了个梦。”他语气淡淡,不想将糟糕的感觉传递给她。
凌霜亲了亲他的脸颊问:“梦到什么了?”
“怎么?凌队查案,连梦都不放过?”他声音低哑,说话时,胸腔里的震颤沿着骨头传递给她。
凌霜努力让自己镇定:“要是噩梦的话,我哄哄你。”
“你怎么知道是噩梦不是春/梦?”
“你还会做那种梦吗?”凌霜轻笑,他很少说这种直白的话。
“怎么不会?”他捉过她的掌心,掰直,贴在脖颈处。
凌霜指尖碰到他潮湿的短发,有微冷的汗水洇进掌心,危险且撩拨……
凌霜想把手抽走,徐司前却把鼻尖蹭到她掌心细细摩挲。
他在说话,声音微哑又似哽咽:“我想念你好久好久。”
从过去到现在,穿过漫长冬夜,撞进融融春日。
她大概是太阳,不必见面也能将温暖照射到他身上。
凌霜莞尔:“明明睡前才见过,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徐司前吞咽着嗓子,亲吻她手腕处的动脉:“嗯,如隔很多很多秋。”
凌霜暗暗感叹,他真的出了好多汗,连睫毛都是湿漉漉的,像是顶着露水的草叶。
她像只小昆虫,找到他的眼睛,贴上去,亲吻那些小露珠。
那种软绵绵的触感,让他身体绷成一道满弓。
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