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处安拍胸脯保证:“哥哥我谈过很多段恋爱,从你追求人到后面滚床单了,都可以向你提供咨询功能。”
杨旨珩蹙眉,就不爱听他说这种污糟的话。
蒋处安是了解他的:“你别不爱听我说这种话。但是吧,过来人告诉你,犹豫就会败北。你在这里犹犹豫豫,你的敌人在别处大刀阔斧。”
车开到小区门口,因为是外来车辆小区保安照理过来询问一声,蒋处安降下车窗和保安沟通了两句。又将车窗重新摇上去:“听懂哥哥的话了吗?”
杨旨珩后脑勺对着他:“不懂。”
“呵。”蒋处安也不恼:“反正等你看见她和别人好了,你就自己跺脚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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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姳从外面过夜回来,问宋望舒昨天晚上当了手艺人之后的心得。
宋望舒啃着苹果,在看书:“我昨天晚上去图书馆和杨旨珩讨论作业了。”
易姳上床补觉,倒是宋望舒饶有兴趣地问她昨晚心得。
“怎么说呢。”易姳盖上被子,盯着黑色窗帘顶想了想:“找个符合自己需求的挺难的,可遇不可求吧。”
宋望舒听出这是高评价:“没考虑进一步发展?”
易姳翻出枕头下的眼罩:“没考虑过。”
宋望舒见易姳要睡觉了,也没有再打扰她,自己啃着苹果看着东方文学史通论。
没课的一天,事情其实也有很多,等把作业写完,外面天都黑了。加湿器跳出了水量不足的提示光,宋望舒把书反扣在桌上,拿着加湿器去厕所灌水,回来时,易姳已经醒了,脑袋从床帘后探出来。
两个在宿舍吃点了自制小火锅。阳台的移门开了条门缝,蒸汽从门缝钻出,最后冻得粉身碎骨。
放着下饭剧的手机跳出信息,宋望舒很自觉地将目光错开,留给易姳和空间。
发信息的人宋望舒也认识,就是前几天一起去酒吧喝过酒的那几个男生。
其中有一个男生明天来我们学校打辩论赛,顺道想和她们一起吃个饭。
宋望舒咬了口牛肉丸,哈着气,上颚和舌尖被丸子里的肉汁给烫到了:“打辩论赛?法学院不是在老校区吗?”
“大哥,这学期他们就搬过来了,之前不就说是老校区扩建,听说现在老校区就搬剩下数学、医学、计算机、化学还有生物。”易姳朝碗里挖了勺辣椒:“开学的时候我叫你去迎新你还不肯。”
“本部终于要翻新了?从我念高中的时候我就听说打官司打了好几年,现在终于打赢可以扩建了?”宋望舒把自己的碗也递过去,又拿勺子挖了勺汤,冲点些酱料的味道:“那十六人寝室的大宿舍终于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不知道要铲出多少蟑螂窝和老鼠洞。”
易姳笑:“不知道,听说决定哪些专业搬来是各个院系的系主任去抽签抓阄的,落选的那几个院系去年考试周在学校论坛里哭爹喊娘。”
话题扯着扯着跑远了,易姳吹了吹筷子上的小白菜:“所以,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中午饭?”
宋望舒给辣椒呛到了:“但你明天上午不是有课吗?”
易姳拿起手机给对方回复可以一起吃午饭的消息:“可以赶过来的,只要明天我们老师不要没事找事就可以了。”
——只要我们老师不要没事找事就可以……
第二天,宋望舒拎着垃圾出宿舍门的时候,易姳的短信也来了。
她被抓去听讲座了。
结束的时间尚未可知,她拍了一张照片过来,是朝着前方的。
前面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十分瞩目。
还是在他们系主任后面的位置,易姳说自己一定在宋望舒下午去上课前赶回来。
易姳归期遥遥,宋望舒只好一个人带着那个男生去吃了学校食堂。他说他叫时柘:“木头的木,加一个石头的石。”
宋望舒:“望舒,离骚里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的那个望舒。”
宋望舒和他介绍起三号食堂最有名的糖醋小排。
打饭的阿姨带着一次性的帽子,制服袖子一直挽到了手肘处:“糖醋小排只有一份了。”
时柘也有眼力见,把餐盘拿回来了一些,回头朝宋望舒笑了笑:“给你吧。”
别人客气,宋望舒也只好客气一下:“没关系,我经常能吃到,你吃吧。”
推拉没进行到下一个回合,阿姨直接用把最后一勺子糖醋小排挖进了时柘的盘子里。然后吼了一嗓子:“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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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旨珩想着下午有课,所以把书一起带去了食堂,虽然吃完饭直接去教室时间还早,但可以顺路再去一趟图书馆。
蒋处安这个人,一语成谶。
食堂的楼梯上铺着奶白色的瓷砖,经年累月之后,上面已经附着这一层有些沾鞋底的粘意。
他吃午饭不算特别纠结的人,一般走上二楼的那几节台阶就能给出自己答案。
今天外面阳光很不错,从落地的采光玻璃照进来的太阳招人爱,靠窗边的位置基本都满了。
宋望舒也在那其中。
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她将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头发用一条丝巾扎着,高领的纯黑毛衣是修身的款式,将整个人的身体线条全部都勾勒了出来。
她没像前几次和他在图书馆时那样,今天化了个妆,至少口红很红。
对着坐在她对面的男生笑得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