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手先生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像得了心脏病似的, 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伊路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但是飘进我的耳朵里宛如一个平地炸雷, 炸得硝烟四起一片狼藉。
……这个神经病知不知道总是这样对待一个花季少女很容易让对方的思想走歪啊!
“你别老是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啊,”我窘得面颊发烫, 视线都无法跟他交织, 总觉得落在伊路米脸上的哪个部位都不对, 只好移到他的下颚看向他的脖子:“最近你跟被人夺舍了一样, 超奇怪的。”
“夺舍是什么?”
“……就是身体里面的灵魂不是你的,是别人的。”
伊路米沉思了一下,好像在努力消化我告诉他他认知内没有的词汇:“你觉得我不再是我了?”
“也不是……就是一种感觉,”我小声嘟囔:“谁让你最近老是这么莫名其妙……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误会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误会你喜欢我啊’, 可是说出来就代表自己很在意这件事啊, 而且我也害怕他的回答。
……我为什么害怕?
我是怕他说我自恋, 想的太多, 还是怕他真的喜欢我?
就连我自己因为伊路米的话和行为也变得古里古怪起来。
心脏、体温, 灼烧的脸,都是。
“瞳,”杀手先生不紧不慢地低唤我的名字:“你不说你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的误会是真的误会, 还是你‘误会’了我的‘误会’?”
“你在说绕口令吗伊路米,”我都被伊路米说晕乎了, 这同一个词变成环扣一环套一环的都解不开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做任务?”
“再过一会儿。”我觉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没意思, 故意提及我们此次出行的重要目标,可是杀手先生好像铁了心要问清楚一样:“如果你以为的误会就是我想要传达给你的讯息呢?”
难题抛过去又被抛回来, 暧昧的拉扯感在空气中被抽丝剥茧, 酝酿发酵。
我的视线随着伊路米滚动的喉结上下浮动。胸膛内好像有个小怪兽, 正在嘶吼着将我的理智和思维全部拉向他。
我恍若一艘偏离了航线的帆船,望着充满了浓重雾气的海平面,奋力寻找方向却毫无成果。
……不该这样的。
我需要的是矫正舵,而不是任由这艘船带我行驶。
“那我不接受。”我说。
伊路米深深地凝视了我一会儿:“瞳,可是你的身体比嘴要诚实。”
曲声渐轻渐止。
一曲终了,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闷闷不乐地走到食物区去吃点心。
琳琅满目的西洋甜点铺满了三个长桌,我捻了个马卡龙就往嘴里塞,愤愤地吃下肚子后又塞了两个兔子形状的小蛋糕,一口一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小肚子会不会凸出来让我的礼服裙变得不好看了。
跟过来的伊路米无声地看我吞了三块小饼干四个杯子蛋糕还有五个手指泡芙,从路过的侍者盘中拿了一杯香槟给我:“小心噎到。”
本来没事的,伊路米一说我还真的噎到了,这个乌鸦嘴!
我喝了一大口香槟才缓过来,杀手先生装腔作势地给我拍了拍背:“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