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丧门星,进门五年多,只生了这么虫姐儿这么个丫头片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但凡你能生个儿子下来,虫姐儿她爹被就算被打死我也不怕没人养老。
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
早就该把你休了,让你这个娘家人都死绝的丧门星滚出去喝西北风才好。”
姜椿来了精神,笑道:“现在休也不迟。”
她转头对桂叶道:“你去趟外院,随便找哪个清客相公给写个和离文书,然后拿过来让钟大郎画押跟按手印。
记得在文书上写明,他们的女儿虫姐儿归杨娘子抚育,从此与钟家断亲,往后虫姐儿与钟家再无干系。”
钟财顿时大叫起来:“不要,我不休妻,休了杨氏,我上哪再娶个像她这样不要聘礼的绝户女?”
姜椿抬眼看了下他的裤裆,冷哼道:“不和离,我就踢爆你的子孙根,送你去当太监去。”
钟财吓得连忙伸手捂裆,不敢吭声了。
姜椿从鼻翼里冷哼一声:“废物!”
杨娘子呆愣片刻,突然将虫姐儿放下来,跪地“砰砰砰”地给姜椿磕起响头来。
哭着说道:“多谢大奶奶!多谢大奶奶!大奶奶简直就是民妇的再生父母,民妇日后定会给大奶奶您立长生牌位,早晚个一炷香好生供奉着。”
虫姐儿是个小娘子,在家里不受公婆跟相公待见,成日不是打就是骂,饭也不许她吃饱。
她这个当娘的只能舍出来自己的一半饭食给虫姐儿吃。
但婆婆分给自己的饭食本事就极少,即便多这一半,虫姐儿也还是瘦得皮包骨,比村里同龄的孩子矮一头。
而她自己,也因为成日吃不饱,骨瘦如柴,身子骨十分虚弱,根本不可能怀上身孕。
而怀不上身孕,她就得遭受公婆的谩骂跟相公的殴打。
这个家,她早就不想待了。
只是她父母双亡,族中也没人了,即便想和离,也没人替她出头。
进京的路上她都想好了,要趁着公婆他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寻个时机带着虫姐儿躲起来,让他们寻不到她们母女。
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帮别个浆洗衣裳挣钱,也可以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做挨家挨户上门收夜香的活计,她有个玩得好的手帕交,夫家就是专门收夜香的。
别看这活计又脏又累,常年身上带着味儿,走哪都被人嫌弃,但挣钱也是真挣钱。
她那手帕交的夫家,在镇上置办了两处宅子不说,还将家里三个小郎君都送去了学堂。
旁的暂且不说,一年光束脩跟纸笔费都要十几两。
这些,可都是靠收夜香赚来的。
姜椿摆了摆手:“别,我一个大活人,不喜欢被人当死人供奉,你有这银钱,还是给你闺女多买点吃食补身子。”
杨娘子感动地再次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等待和离书的间隙,姜椿继续去踹钟六子:“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能不能经受得住我这大力金刚脚!”
别看钟六子嚎得很大声,但到底是个乡下汉子,忍痛能力比马婆子要强不少,嘴里只嚎叫,却不求饶不认怂。
姜椿转了转眼珠子,人往前走了一步,脚往旁边一踹,隔着钟六子的臂膀,直接将躲在他身后的钟财给踢飞了出去。
钟财发出一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