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岂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掉马了?
难怪他那么早就发现自己并非原主了,感情这是开了挂啊。
她就说么,自己那般小心翼翼,不但说话做事都尽量向原主靠近,从系统仓库取东西时也都避着人,他怎可能那么早就发现端倪?
自己这马掉得,是一点都不冤。
而且,他这家伙也忒沉得住气了些。
面对自己这个上辈子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名声扫地,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的人儿,他竟然还能不动声色地跟自己虚与委蛇。
而不是直接动手干掉自己,以绝后患。
也得亏他这般沉稳,不然自己连“改邪归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替原主背锅,一命呜呼了。
仔细想想,很多先前想不通的细节,这会子倒是全通了。
比如他晓得红叶县令是痴迷他画作的卢正衡,不但用画驱使他替自己解决刘启檀,还换来一大笔银钱。
比如他提前通知安平郡主去安远侯府捉奸,制造混乱后,又趁机让人给程文沅下药,将她跟范屠夫送作堆。
又比如他不惜用不孕不育这等难以启齿的事情,来阻止蒋堰下江南,试图挽救他的性命。
他又不晓得原著内容,若非自己上辈子亲身经历过,根据自己知道的消息展开计划,很难如此有成效。
想着想着,姜椿脸色又沉下来。
这家伙,也太不诚实了些。
自己的来历跟签到系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甚至还主动交待了不少钟文谨的情况,他可倒好,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情半字不提,瞒自己瞒得那叫一个严实。
难道自己还会因为他是重生回来的,就嫌弃他不成?
除非……
姜椿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
这家伙,该不会活到七老八十才重生回来的?
要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嫁给了个糟老头子?
他这是老牛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她顿时感觉身上毛毛的。
视线定格到他那张因醉酒而布满朝红的俊脸上。
这张脸简直堪称完美。
轮廓如同雕刻一般,长眉入鬓,睫毛小刷子一般,浓密而又纤长,鼻梁又高又挺,鼻头却小巧,很好地中和了五官的冷硬。
鼻子下头是张薄唇,唇色比一般男子要红艳几分,为他的脸蛋增添了几分艳色。
整个人雌雄莫辨,可以说斩男又斩女。
却因为有双眼尾略有些上挑的清冷凤眼,所以半点都不显女气,反而颇有些威严。
当然,以上仅指面对旁人的时候。
他看自己的时候,清冷凤眼都染上了喜悦,即便是与自己斗嘴时,唇角也经常忍不住上扬。
喜欢一个人,就如同咳嗽一般,藏是藏不住的。
姜椿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管他多少岁重生回来的呢,反正他现在的皮囊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就行。
再说了,自己上辈子不也活到三十三岁?
三十三岁,搁古代都能当祖母了。
又不是甚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跟他上辈子的年纪差距想必也不会特别大?
姜椿自我安慰了,啊不,自我洗脑了一番,最终决定假装自己甚都不知道,不揭穿他。
既然他不愿同自己坦白,就必然有他的顾虑,如果自己揭穿他,没准会让他无所适从。
就让他将这秘密带到坟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