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惊讶地挑了挑眉:“竟然有莲藕?”
桂叶笑道:“何嬷嬷说这是公主府运果蔬的船赶运河封冻前,打南边运回来的,送给奶奶您尝尝鲜。”
姜椿想了想,让桂叶用小筐装出来一筐,其他的送去大厨房,晚上给府里人加菜。
这一小筐她亲自提着,带上桂枝以及六个家丁,坐马车去了升平街的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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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已经升起了取暖炉,东屋东南角的排烟口正徐徐冒着白烟。
姜河跟郑鲲两人,一个坐在东耳房的取暖炉前,用铁网烤芋头吃;另一个则坐在东次间的炕桌前,提笔练着大字。
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姜椿将装莲藕的小筐子放到东耳房的锅台上,笑道:“旁人送的新鲜莲藕,我拿了一筐子来,给你们尝尝鲜。”
姜河客套了一句:“留着给女婿吃罢,又巴巴地拿过来作甚?”
姜椿笑道:“家里还有好多着呢,你女婿当饭吃都尽够了。”
姜河这才作罢。
姜椿凑到取暖炉前,笑嘻嘻地问道:“爹,芋头烤熟没?给你闺女吃一个呗。”
“你这小馋猫。”姜河打趣了她一句,拿出姜椿先前给的铁签子,串了一只芋头,递给她。
姜椿熟练地剥了皮,送进嘴里啃了一口。
被烫得“嘶嘶”吐气,还不忘抬手朝姜河竖大拇指,含糊不清地说道:“爹,好手艺,烤得贼好次!”
姜河也没谦虚,笑呵呵道:“那是,爹每年冬天都给你烤芋头吃,早练出来了。”
姜椿一连吃了三只芋头,这才罢手。
跟姜河闲聊一会儿家常,她又进去东次间,瞧郑鲲练字。
郑鲲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字写得只能算板正,没甚风骨,叫表妹见笑了。”
姜椿嗔了一句:“表哥你莫谦虚,能将字写板正就不容易了,我这才学写字的人儿可是深有体会。”
郑鲲惊讶地挑了挑眉:“表妹在学写字?”
不等姜椿回应,他就又道:“表妹如今身份不同,叫我说呀,是该认认字,最好再学学如何看账本,免得被下头的人给糊弄了。”
姜椿笑道:“你表妹夫也是这般说的。”
顿了顿,又高兴道:“对了,表哥,跟你说个好消息,夫君的铺子拿回来了,房契都交到了我手里。
咱们是时候盘算盘算,该用这些铺子做甚买卖了。”
窝在京城吃闲饭两三个月的郑鲲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说是窝在京城吃闲饭,其实他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因离着西市近,他得空便去西市转悠。
对于做甚买卖,他很有些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布料买卖做得,人人都要穿衣,京城人又比咱们齐州府的人爱打扮,布料买卖可以细水长流。
进货的法子也简单,或是找专门的经济帮忙进货,只需要告诉他们咱们需要什么样的货,他们自会帮咱们找到卖家。
只不过得付给他们经纪费。
若不想付经纪费,可以打听着货船的消息,得知南边运布料的货船在通州码头靠岸后,立时赶过去。
不少货主不想出仓库费,会选择在码头就地出货,布料价钱要比经济介绍的卖家便宜上足足二成。
西市的那些布料铺子,十有八九都是去码头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