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讨钱很重要,但阻止李氏跟姜湖卖姜柳这事也很重要,不能顾此失彼。
姜兆年一听这话,才略微消下去一点的火气顿时又蹭蹭往上冒,他冷冷道:“二郎,你个当叔的要说话算话,赶紧把药钱赔给椿娘!”
姜湖闻言,立时低头去看地上的李氏。
李氏还想再哭闹。
结果才刚要张嘴,就被姜兆年给喝止了:“二弟妹,你一把年纪了,当着小辈们的面又哭又闹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起来!”
李氏还是挺怕姜兆年这个威严的大伯哥的,见他发火,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见小儿子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她只能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块脏兮兮的帕子,展开帕子,从里头包着的几块碎银子里拈了块黄豆大小的。
她掂了掂,又掂了掂,然后一脸肉疼地炕上一丢,没好气道:“拿去!”
还不忘埋汰姜椿一句:“真是个钱虱子!”
庄户人家平日里花钱的机会都少,平日在身上揣十几个铜钱都算多的,李氏这个抠门精也是如此。
这会子她能随手从身上掏出来一把碎银子,乃是因为这几日正在给王媒婆凑那五十两银子的赔偿款,所以这才随身携带“巨款”。
姜椿捏起那块碎银子,也掂了掂。
啥都没掂出来。
不过以李氏的精明,这块碎银子肯定不会超过半两,不然她才不舍得赔给自己呢。
姜椿也没跟她计较,能捞多少算多少。
毕竟,给宋时桉看病统共也才花了五十五文,她愣是给虚报了十倍,就算拿到手的缩水了,也算收获颇丰。
李氏抢自家白面馒头那日,她就说过她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这不,现世报了?
姜兆年见他们这边的官司了了,立时旧话重提,质问姜湖:“二郎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打算把柳姐儿给卖了?”
“大伯,你别听柳姐儿瞎说,没有的事儿。”姜湖还想糊弄过去。
姜兆年又看向李氏,问道:“那就是二弟妹想要卖孙女?”
李氏立时反驳:“大哥你可别冤枉我,我好好的卖什么孙女?没有的事儿!”
姜兆年点了下头:“既然二郎跟二弟妹都说没有这事儿,那我就相信你们。”
在姜湖跟李氏暗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又冷冷地补了一句:“如果回头你们背着我偷摸将柳姐儿给卖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就代表二弟把李氏你给休掉,然后以族长的名义把二郎除族!”
姜椿差点要跳起来给姜兆年鼓掌了,够果决够狠辣!
要知道在古代,对女子来说最丢脸的事情就是被婆家休弃;对男子来说最抬不起头的事情就是被家族除族。
这简直就是打蛇打七寸,狠狠拿捏住了李氏跟姜湖。
果然这俩人听了姜兆年的话,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特别是李氏,自己男人姜兆丰都死了十好几年了,谁知自己竟然还有被休弃的风险。
顿时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准备撒泼。
姜兆年冷冷道:“二弟妹你撒泼也没用,我姜兆年向来说话算话,你们敢卖掉柳姐儿,我就叫你们在大柳树村无立足之地。”
姜湖筹钱心切,豁出胆子嚷嚷道:“柳姐儿是我闺女,我卖不卖她,跟大伯有什么关系?大伯你别管那么宽行不行?”
姜兆年冷笑一声:“咱们姜氏族人就没有卖人的规矩,就算是荒年日子再过不下去的时候,大家互相拉拔着也熬了过来。
如今你家青砖大瓦房住着,二十亩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