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明明还是孩子心性吧。
不过这样也不错,说明大家还是成长了啊。无论是什么方面,总归是比之前要更好了。
毕业典礼就在浅绯色的樱花雨中落幕。
结束了典礼后,泷野羽仁打算去一趟车库将自己的爱车开出来。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下次就得直接去警备部那边报道了。好歹也是待过了一年半的地方,想想还是有些感慨。
黑发的青年站在自己的那辆红色的马自达MX-5边,手指轻轻拂过车床的玻璃,眸子里浮现起几分笑意。
“那么——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脚步声在身后夏然而止,熟悉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
“hani,现在方便和我聊聊吗?有关于那天的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
“zero?你还没回去啊。”
泷野羽仁放下了自己的车钥匙,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却看见金发的青年正站在车库的门口,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严肃,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貌似有什么心事。
阳光就落在他身前几米的位置,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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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骰子啊。”
泷野羽仁向前走去,在降谷零影子的附近停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对方手中的物什。
“是[极乐大义教]里的一个人留给我的。”降谷零道,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寓意……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留下一枚骰子?难道说他想暗示着什么?是死亡的倒计时?还是他即将犯下罪行的次数??”
“我也和警方说过这件事情,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所以我想来问问你。”
确实,结合上一次和这一次来看,极乐大义教一共投了两次,那么这枚骰子难道寓意的是……他们即将要投第三次吗?
原本他以为给他骰子的人是浅野苍太,但是浅野苍太已经死了。
那么,那个男人会是谁?
“不知道呢。”
正在沉思的降谷零听到了泷野羽仁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望见了站在阴影处男人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起来像是倒计时?不过我们也无法预测他们的行动吧?只能说要更加谨慎一点了。”
“说的也是。”降谷零理解地点了点头,将骰子收了回去,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hani是打算回家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你肩膀的伤还没好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我只是肩膀受伤了,又不是肩膀废了。”泷野羽仁伸出手挥了挥,很快转身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早点回家吧,明天还得去警备部报道呢。”
他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伴随着车门关闭,马达启动的声音响起,泷野羽仁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降谷零的视野之中。
后者有些发愣地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叫住对方,想多问点当初发生的事情,比如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再比如说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是谁伤了他,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是一切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稍微有些不甘心啊。
降谷零自顾自地苦笑了一下,却听见身后诸伏景光正站在不远处叫着他的名字,而他也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大步走了过去。
如果能快点解决掉这件事情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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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平川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们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最近暂时别出面么?”其中一人惶惶不安地问道,
“可是,平川大人……这与您一贯的做法完全不同啊……”
虽然很害怕,但是内心的困惑却超越了这种恐惧,毕竟他们对于想要得到之物的渴望远远超过于其他的感知。
“就是啊!凭什么那些人要比我们更幸福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就应该如同您所说的那样!只要我们夺走他们的幸福!就一定能得到更加美好的生活了!”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也愤愤不平地怒吼道。
“我们没有办法和浅野苍太一样前往安乐的国度,我们得留在痛苦之世继续赎罪啊!”
“不能这样颓丧下去!平川大人!请您务必和以前一样,去为我们夺得我们想要的幸福吧!!”
……
极乐大义教内部开始动荡不安。
虽然泷野羽仁有尝试过用各种方式内部的混乱,但是眼下的情景却并不美好。极乐大义教以前所做的事情一向极端且低调,类似于浅野苍太那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自认为是被社会抛弃的人,是不被理解的人。他们需要一个惺惺相惜的聚集地,而平川飒太打造的[极乐大义教]就是他们最完美的收容所。
所以,一旦停止了原本的行动,人群也就随之躁动不安起来了。
“嘘——各位,稍安勿躁。”
黑发的男人垂下眸子,苍白的食指竖起,抵在了唇边,墨色的瞳孔仿佛融入了最为久远的黑夜,
“暂时的忍耐只是为了更加美好的幸福,请诸位耐心等待……住所,食物,羁绊,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幸福,我都会为各位悉数夺来。”
他勾起嘴角,脸上的笑意几乎要让人沉沦,
“至于时间么……就定在两个月后好了。”
“我相信我准备的一切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