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裴溪洄就起了。
他扛着昨晚提前整理好的一大包中药出门,冲向后海别墅。
结果刚走出茶社,他哥一个指令过来:别去,我到曼约顿了。
裴溪洄的眼睛瞬间红了。
委屈和难过排山倒海般涌向心头。
他把大包袱往背上一甩,卫衣帽兜往头顶一扣,顶着这么副倒霉样儿蹲在马路牙子上。
他知道他现在没资格让哥哥出来进去的向自己报备,离婚了,没身份了,人家高兴了逗自己两下,不高兴了扔在一边,这都是他应得的,他没一句怨言。
可这次不一样。
他以为经过昨晚的温情时刻,今天哥哥会和自己一样期待着分开一周前最后一次见面。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蔫了吧唧地垂着脑袋,犹豫好半天还是你没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
-可我查过最早的航班是上午十点的,哥你做私人飞机走的吗?
靳寒:嗯。
轻飘飘的一个字,甩得裴溪洄更加难过。
他试图帮哥哥找理由:“哥,我昨晚表现不好吗?礼物你不喜欢吗?”
“对不起,不好的话我先道歉。”
“但我第一次打这个锁,没有经验,哪里不好你和我说,我会改好的,哥不要生气。”
他说完这些立刻按灭屏幕,鸵鸟心态作祟,怕哥哥来一句:不要再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却不想靳寒直接一张照片发过来。
——他解开衬衫两颗扣子,露出脖颈上长命锁链子的照片。
裴溪洄的血条瞬间打满。
我操!这就戴上了!
他一下子又牛逼起来,梗梗着脖子夸道:“真好看!真合适!帅得我腿软!”
夸完又想起正事,继续委屈:“那为啥不让我送啊?”
我昨晚表现可以,礼物哥也喜欢,今早还没来得及气人,见面次数也没有用掉……
找来找去也没给靳寒找出一条理由,裴溪洄得出结论:他哥就是故意不想见他。
天啊,裴溪洄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他把脸藏进帽兜,伤心得说不出话。
手机嗡嗡震动一声,他恹恹地按亮屏幕。
靳寒:因为不想看见你哭。
只见小狗上一秒还耷拉着的耳朵,下一秒就直直竖起,瞪着眼睛一愣一愣地直喊我操!
“那你不早说,害我这么难过!”
他觉得自己又占理了,狗横狗横地朝他哥嚷嚷。靳寒看他可怜,没和他计较。
一不计较他就有点得寸进尺,故意夹着嗓子做作地说:“哥戴着长命锁真好看,我要是在你旁边就好了,我非要咬一口不可。”
靳寒挑眉:“你想咬哪儿?”
“嘿嘿。”裴溪洄眼睛亮亮的,张开的唇瓣里露出白净的小虎牙:“哥给咬哪儿啊?”
“上面还是下面,我都想咬。”
靳寒哼笑一声,给他点好脸又开始欠了。
“你一天不浪就皮痒是不是?”
裴溪洄脸蛋一红,左右看看旁边没人,就拿手捂住嘴巴,朝哥哥软声软气地卖乖,“没有浪,是哥哥的乖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