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叫什么?”
他突然问:“来到禅院家之前,也总该有自己的名字吧?”
“镝木镜,咒术意义上,这个名字距离出生的时间更近一些。”
阿镜笑了一下:“镝(かぶら)是响箭的意思,本身就是在战争当中引导他人,指明方向的东西。”
*
虽然一开始产生了小范围的慌乱,但很快,禅院家就重归平静。二十年的时间跨度实在太久,嚼二十年后的舌根一时爽,被家主或者直哉本人惩罚却是立刻就会响应在当下的报应。更何况,这位嫡子天赋充沛,训练也足够用心,以一骑绝尘的势头甩开自己几个兄长同龄时期的表现,要是在关键的“那个时刻”得到提醒和预警,反杀凶手不成问题。
然而流言虽然平息了下来,当事人却显得耿耿于怀。
他开始几次三番地找甚尔帮忙进行训练,导致当事人显得苦不堪言又不好拒绝。不好拒绝的逃避结果是两个人先后往这个被大多数人避之不及的小院子里跑,阿镜用力摔上门,掏出作业本,让他们要打去别处,这里地方小实在施展不开,以及……
“国中作业很多的!你们这些不需要学习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这一年里,即便是能够预知未来、预判下一场考试题目的咒术师,也免不了学习的压力。她仍旧是那个“因为身体不佳而经常病休缺勤”的设定,也理所当然地因此而翘掉了所有的社团活动和校内运动,但在校外,她则需要面对围棋手和咒术师双份工作的阶段考核。
万幸的是,棋手的身份一定程度上可以抵掉校内活动,院生也不适合加入校内的围棋部,以至于她一直活得像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园传说。
“不过现在也该作出决定了哦。”
仓田厚在授课结束后认真说道:“是否要以职业棋手为目标进发——说实话,这比普通的工作就职还要更难一些,而且压力很大,阿镜妹妹没问题吗?”
他总觉得这个家庭有点不正常,但他没有证据。
“放心吧。”
正坐在面前的,是已经换上了新水手服的国中少女:“这两年里承蒙您指点,仓田老师。”
黑猫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最后卧在她手边的位置发出愉快的咕噜声。更远的地方,甚尔并拢手指,将试图用术式偷袭的熊孩子敲翻在地,他当然没办法暴揍家主的幼子,因此将力道控制在了不至于留下伤痕但也确实很痛的程度:“你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r />“用咒力强化身体,我也是可以跟上这种速度的!”
直哉不甘示弱:“就算现在的我不行,以后也一定可以!
甚尔没搭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我该去工作了。”
“又是什么?咒灵吗?和那家伙一起去?”
“算是吧。”
“嘁,明明只是个女人。”
“……你先偷袭她成功一次再说这种话吧。”
要知道,上次他误触减量的雷符被烫出了爆炸头,还在禅院家小范围社死了一次。
“有那种眼睛的话,性别也基本上无所谓了。”
直哉很认可地点点头,将他吃亏视作是因为对手开挂,而不是输给了女的:“毕竟就连六眼都只能注视着当下呢。”
六眼,天眼通,漏尽通,天元大人不死的术式,咒术师里确实偶尔会出现这种“不太像人”的设定。
直哉在对方手里倒霉的次数太多,因而语气不善:“反正再过两年就可以把她嫁掉了,不过可惜,那种眼睛像是六眼一样,只要一个还活着,新的就不会再出生。”
甚尔停顿了一下,刚刚这句话好像没办法轻易当成是小孩在泄愤口嗨。
他问:“你从谁那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