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脑子短路了一下, 觉得是自己听错,干巴巴地问:“哪里?”
沈峤青说:“韩家。韩沧住的地方。——他生前住的房子。”
周念完全不理解:“你怎么会住在那?”
这不是相当于羊住在狼窝里吗?虽然沈峤青也不算柔弱无能的小羊羔,可他再早慧早熟,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男孩子而已, 哪斗得过那些老奸巨猾的大人啊。
周念一想到那些大人就郁卒, 觉得自己笨死了。
周念想了想,试探地问:“你这是, 人质?”
沈峤青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们没有为难我。房间是韩沧生前就为我布置好的, 一直让我去住。”
“我妈妈被抓之后, 我起初是住在认识的叔叔伯伯那里,然后韩家的人找到我, 我去了韩家,跟他们的人谈过以后就住下来了。”
周念问:“谈了什么?”
沈峤青压抑声音, 发出个嘶哑干渴的笑声,说:“韩沧的父母都去世了, 大概也是因为他的父母去世了, 没人再压着他, 他才敢去找我妈妈, 要强行跟我妈妈结婚。”
“他死了, 没人真的关心他是怎么死的——他们是希望我妈妈坐牢没错,可不是要为韩沧讨回公道, 只是希望我妈妈能把钱吐出来,给他们瓜分。”
“我不是说过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周念点头:“记得。你说过, 他母亲那边的家世也很显赫。他被他外公外婆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