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电话铃声突然骤起,打断了他的话。
钟老看了看来电的人,又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段母跟段裴景,只能接起:
“……喂?”
“钟老。”对面的声音威严沉重,散发着浓重的上位者的气息。
段裴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他爸的声音,不免聚精会神了点。
只听段父问:“听说监管局今年要新建大楼,有这么回事儿吗?”
正是段父。
钟老:“……”
“我手里恰好有笔建设基金要捐。”段父悠悠说,“没记错的话,监管局的工资大部分来自于我们交的税吧。”
钟老:“……”
段父从容道:“去年我交了三百多亿。”
段裴景恍然大悟。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钟老有点被气笑了,头一回见明目张胆贿赂人的。
“贵企业给国家的贡献我会代替申请表彰,所以你打这个电话的原因是?”
“放我儿子走就行。”
钟老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点要求,原本已经准备好拒绝释放实验体这种随时会撕破脸的要求的钟老诧异了:
“……就这?”
段父说:“是的。”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过多追究。”钟老真是松了口气,“这孩子我小时候也抱过他,我怎么舍得。”
“少装模作样。”段父冷冷说,“赶紧放人。”
……钟老脸色铁青。
电话被挂断后,段母同样也接到了电话:“喂老段?”
不知对方说了点什么,也许是规劝各退一步,叫段裴景不要插手,监管局会选择保守调查。
总之段母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们一眼,应了一声。
“……好吧。”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不管是哪种,至少安抚住了段家。
毕竟谁都不愿意莫名其妙得到自己被向下调整工资的噩耗。
段裴景也不知道他爸妈在打什么哑谜,稀里糊涂地就被钟老黑着脸请出了大门,只留下江局在里面收拾烂摊子。
江局站在门口,无奈地摆摆手:“快走吧啊,江馁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你爸算是把监管局给得罪死了,我先稳定稳定钟老的情绪。”
段裴景:“?”
段母见人都进去了,连忙踩着小皮靴“噔噔噔”跑来,完全没有刚刚那副大杀四方的样子,说:“儿子啊,你快点的,我把那孩子的关押位置大概方位发给你,你赶紧去。”
段裴景:“……这是怎么一回事?”
“嗨哟什么怎么一回事!”段母说,“你爸说的,叫我来乱搞一通,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用尽了办法,放弃了。然后想办法买通关押的人,一路打听一路问,不就行了?”
“你们是怎么……”
“这么点儿事,稍微查一查,不就查出来了,还以为你瞒的很好呢。”段母一脸的“你看你”,“你是长大啦,不用我们操心了。记住了,路上要是碰到巡逻的人,你就给钱就行!别把他们想的太清高,这世上就没有不爱钱的人!”
段裴景鼻尖一酸,声音也闷闷的:“嗯,知道了,谢谢妈。”
段母眼见着自己那么大一个儿子,会因为一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