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铜铃响起的声音。
进来的是个挽着发的荷官,双眼空洞无神,跟个机器人一样抬着手放在胸口冲段裴景点了点头,这是X国才会有的行礼方式。
她走上前给段裴景泡好了茶,然后再次行礼,准备退出去。
段裴景叫住她:“要等多久?”
荷官停住,摆着手语,然后将手里的牌子挂在了门口:两桌。
手语?她是个哑巴?
荷官退出后将门带上了,牧淳在耳麦里说:“有监控。”
段裴景抻了个懒腰,借着遮掩的手势敲了段简短的摩斯密码过去:多少?
牧淳:“十二个。”
我X……
这个包房是个高台,从上往下看,数十张牌桌罗列。
旁边全是在酒色之中疯狂大喊着,狂笑着的一掷千金的赌徒,他们将全数身家压在这里,不断加倍,企图翻盘。
最后却只能落得一个一无所有,倾家荡产的下场。
……段裴景移开了视线,转移到了那只响尾蛇茶宠上,越看越眼熟。
应该说不止这只茶宠,包括楼下的赌场,刚刚进来的荷官,都给他一种强烈到无法忽视的与现实的割裂感。
他坐在这里,但却感觉到了漂浮不定的感觉,很奇妙,这不得不引起了他的警惕。
如果不是时间紧张,他倒是真的想下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段裴景:“牧淳,你确定这些监控是存在的吗?”
“那还能有假?”牧淳摁了几下键盘,“信号灯都快闪瞎我的眼了。”
“……”那就奇怪了。
为了避免对面有五感相关的异能者,他索性撑住半边头,斜靠在真皮沙发上,借着遮掩更好的传达信息。
蓝池感叹:“能在市中心偷偷摸摸开这么大一个赌场,真是法外狂徒啊。”
是啊,蓝池说到重点了。
段裴景垂下眼睫,看着下面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手指无意识地掰了掰。
这个赌场的出现,原本就很奇怪,偏偏不管是法人还是工作人员,几乎是面面俱到,做的滴水不漏。
如果江馁发现的那个监控是有意而为之,那幕后主使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能够通往邹平安说的那间地下室的必经之路,会让他这么畅通无阻吗?
一团黑沉的疑云逐渐成型。
他暂时敛下思绪,总不能真下去赌两把,看看是真是假。段裴景摇铃,很快,刚刚那个哑巴荷官进来了。
“厕所在哪儿?”
荷官往外扬手,段裴景就跟着她走,走廊往下看就像是一个正立着的巨大的海碗,上面宽,下面窄,一层一层地往上递进。
金黄的灯光让整个场地像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光怪陆离。
而上层的安静跟下层形成一种极大的反差,阶级划分的异常的清晰,这还得多亏段裴景额外多出的那十万的包厢费。
段裴景看着这个场地,越来越觉得眼熟的不行,倒像是谁跟他说过这个构造一般。
……
荷官带他到了厕所之后,就站在走廊外侧等着他。
段裴景立马叫牧淳检测了一下,幸亏他们还没变态到这种地步,厕所没有监控的显示。
庄铮鸣:“这里四通八达,难免会有监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