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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道士落在他身边,清俊的容颜浮上悲戚,他轻轻摇头,朝梅轻怡伸手。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梅轻怡有些遗憾。
道士牵住他,收敛哀色,笑容温文尔雅:“在下蓝道行。”
梅轻怡抬头,四周的黑暗潮水般褪去。
蓝道行牵着他,他感到了温暖,就像他握住扶乩笔时,那个人总是在他身边。
暖白的光芒扑面而来。
“走吧。”蓝道行说。
梅轻怡动身:“你还会在我身边么。”
蓝道行笑,那是他这十多年来,一以贯之的承诺,道士轻声却坚定:“会。”
梅轻怡欣然随他上路。
业火燃尽。
佛珠落地。
后来,周秦告诉严衍,这个令他印象深刻的人,是梅轻怡,他死于灿烂热烈的大火,他的灵魂困于地底,他的歌声飘向天际。
尤异走上戏台,捡起佛珠。
周秦久久没有回神,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清亮舒婉的歌声。
“他被梅学成缠住了。”尤异喃喃解释:“走不了,除非…同归于尽。”
“他用自己的灵魂困住梅学成,梅学成才不会…又去害人。”尤异干巴巴地说完。
周秦深深地注视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想出来的时候,那些符咒已经不动了。”尤异声音干涩:“梅学成不会放过他。”
因为那是他梦寐以求的、最完美的人皮。
“到底为什么?”周秦呼吸加重,厉声质问:“为什么选他?!”
尤异跳下戏台,把佛舍利还给周秦:“去他家看看吧。”
把老钱叔送去医院,周秦包扎了伤口,两人打车去梅轻怡家。
一路上,沉默无言。
周秦找房东要了钥匙,打开房门,一切还是梅轻怡出门时的样子。
除了原本悬在木架上的扶乩笔四分五裂。
周秦打开吊灯,空荡荡的客厅,扶乩沙盘显眼地摆放着。
尤异步过去,断裂的扶乩笔掉进沙盘,笔头朝着一个方向。
“……”尤异顺势望去,橱柜上,青铜鸟旁边一张倒下的相框。
周秦也发现了,他大步上前,拿起相框。
一张合照,男人俊朗,女人温婉,小时候的梅轻怡站在他们中间,傻乎乎的比耶。
“像不像?”周秦有所察觉,把照片拿给尤异。
尤异一晃眼,还以为女人是女装的梅轻怡。
相貌稍有不同,但气质…尤异不自觉地想起初见梅轻怡时,温婉安静的模样。
现在他们明白梅学成为什么执着于梅轻怡了。
“还有一件事。”尤异说:“我第一次来他家,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
周秦震惊:“你之前没提过。”
“也不是很重要。”尤异想了想:“至少和你要查的案子相比,没那么重要。”
“也许…”尤异绞尽脑汁地思索:“也许和他周围灾祸频繁有关。”
“是什么东西?”
尤异环顾四周:“找找这间屋子里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两个人在尽量不破坏原本摆设的情况下,在屋子里四处搜寻起来。
找来找去,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再往深处找,就涉嫌侵犯别人隐私了。
尤异灵机一动:“把你的佛舍利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