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中年男女乱搞关系的传闻扩散得比往水里扔一块泡腾片还快。
隔天,那男人的老婆就跑去他外婆家,找二舅妈大闹了一场,骂她不要脸,帮着弟弟偷人。
二舅妈气疯了,又把梁宝香叫回去,大吵了一架。梁宝香没输。
然后二舅妈和那男人的老婆就开启了轮番上他家理论,与梁宝香互扯头发扇耳光的模式。
那阵子汤取每天上下学,似乎总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看好戏的目光,以至于上课也没什么精神,总是走神。
好在后来学校启动了晚自习,他回去得晚,因此避开了一些风言风语。
所以年初梁宝香说要结婚,他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不管对方是谁,至少领了证,是合法夫妻。
易磐不知道这些细节,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提醒他道:“我爸那人,从来不经营人情往来,不论谁家结婚生子,都不会随礼。你升学宴上请来的那些人,以后如果别人家办酒席,你妈不回礼,估计人家就算到你头上了。”
汤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高考卷子都没有让他这么痛苦。
他趴在桌上,喃喃自语:“求求老天,让我直接穿越到开学那天吧。”
老天当然不可能听他的话,不然估计早给他一个富二代的身份了。
他埋头在臂弯里,听着店外的蝉鸣声,和头顶风扇吱呀呀的转动,昏昏欲睡间,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抓了抓他的头发。
他抬起头,就见易磐坐在对面,抬手往他嘴里塞了颗东西。
凉凉的,挺清爽的。
他下意识嚼了嚼,谁知吃出一股苦味,皱着脸问:“什么啊?”
“莲子。”易磐面色如常地说,“清心除烦。”
汤取简直服了,又不能吐,只能勉强咽下,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走养生路线了?”
易磐回身从墙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莲蓬,边剥边说:“小区池子里长了很多,路过顺手摘的,不摘白不摘。”
这真是……很离谱,又很合理。
易磐又剥了一些。汤取觉得似乎也没那么难吃,就掰开把芯去了,吃了几颗。
或许这东西真有清心的作用。
到后来他也看开了。
反正张罗宴席的事全都交给梁宝香他们,至于以后人情回礼什么的,他人在北京,就算人家记在他头上,总不能跑去北京找他要份子钱,背后要骂就骂吧。
升学宴最后定下的饭店看起来还不错,有一个大厅专门用来办各种酒宴,还有大屏幕和舞台音响。
大约暑假接了不少升学宴的订单,优惠给得多,服务也很好,还主动询问是否要提供主持人。
饭店经理自夸主持人经验丰富,熟悉流程,家长致辞、学子谢双亲、谢师恩环节很懂煽情,客户好评度百分百。
汤取十分感谢,但强硬拒绝了。
梁宝香看起来似乎还挺遗憾。
汤取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不求多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