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除了下厨学牡蛎煎饼,就是画花儿,虽然窈娘一再觉得自己画的花鸟太过工笔图不好看,但是沈临风看在眼里,倒是和窈娘想起一件事情。
“你这些花儿画的很好,但牡丹的观赏期也快到了,我想若是把你画的图装订成册,让那些意欲购买牡丹的人就可以足不出户能选品种,如此这园圃我们二人又能挣一笔银钱了。不过,你要是还想观赏就放家里,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沈临风道。
窈娘一听就道:“你这一走,我想起二房三房那些污糟事儿我都得闭门不出躲个清净,自然也不会请人过来,观赏也就不必了,家中反正还有不少奇花异草。”
沈临风点头:“我留几盆极其珍惜的,其余的能卖多少是多少,要不然凋谢之后,什么都没了。”
窈娘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眼里有活儿的人,我夫君天下第一厉害。”
其实沈临风也是陪窈娘玩儿,因为发现自己每次交钱给她,她都特别开心,不过说真的他们夫妻二人当家理事,总得拿出些样子来,否则连家都当不好,如何做官,如何管天下之人。
沈临风却一把先抱起窈娘:“吃了那么多牡蛎,我总得干活呀。”
窈娘忍不住把头靠在他胸膛上,且不说夫妻二人晚上要了几次水,次日一早沈临风就开始拿着花册子,让两个小仆拿着花册子去花市去,若有看中者作价几何,想要的就再让容安过去交涉。
其实卢扇儿想的也是此法,当年沈老太爷专门把清漪园给小儿子,清漪园就在于有一间暖房,还有不少奇珍异草。她以前就是卖花儿为生,如今乍然掌家,底下的儿媳妇们都不肯出头,她出头管这个家,总不能寅吃卯粮。
外面的帐有大管家管着,这些是直接交给沈巡抚的,她管的是内账,可内账这样下去也不成。看着风光,实际上不过五年,恐怕就要寅吃卯粮了,可她也没有别的法子。
听闻二房的沈二夫人的银钱都拿来放租,每个月固定收赁钱,还在通州有庄子种了不少果树,还在京中有两间商铺,只是卢扇儿没这个本钱。
家中上上下下仆从一共好几百人,每个儿媳妇身边伺候的人就十二三个奴仆服侍,还不提她们的陪房,沈家大小的下人,这些人一个月的月例就要几百两银子,还有四季衣裳,平日每日生活支出,这些可都不是小数目。
因此,卢扇儿这边只得让人套车出去去花市考察,考察完了之后又让管家带着那些商人进门府里选花儿卖。
三房做的这些事情传出来,二夫人就皱眉:“真是小家子气行事,怎么能让那些商人进进出出的呢,完全没有一点体面,完全是市井做派。”
三房下人们也暗戳戳的在说卢扇儿的闲话,江二奶奶和清大奶奶关系原先就一般,后来见韩若华进门,她知晓丈夫再怎么胡来,也不会和弟媳乱来,也就放下心来,倒是常常和韩若华说话。
而韩若华面上和大家关系都不错,可也知晓清大奶奶是个喜欢挖坑给人跳的,邵氏反而人稍微好点,且她舅舅是太常寺卿,嫁妆殷实,如今又身怀有孕,还有沈临江也明显比沈临清热心肠些。
因此,她二人倒是走近了,邵氏倒是喜欢和韩若华说话,总觉得韩若华合她性情相投,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心坎儿里。
“你说咱们太太到底年轻,让商人们进进出出的,你瞧被大姑太太知晓了,我听说大姑太太上门在说咱们家是不是差钱了。”邵氏一脸不可置信。
韩若华惊讶:“大姑太太上门了?”
她其实何尝不知大家族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人人都想吃好喝好穿好,反正都是吃公中。她们韩家外头看着都好,内里其实也不太行了,否则不可能让她带着嫁妆住在姑妈家中。
平素韩若华自己做针线,就是赏别人,也不过是赏自己不穿了的裙子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