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会想杀了他?我为什么会和他一样恐怖?”
舒晚陷入了极度恐慌中,在无形之中,他身上好像有了江渊的影子,极端又暴力的影子。
江渊追上了舒晚,他牵起舒晚冰冷僵硬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怎么了?急着上课吗?我跟你一起去 呀。”江渊显然不知道刚才舒晚想对他做什么。
舒晚又像触电般浑身一抖,心虚地抽回手护在胸口,他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你不会亲完我抱完我就不想对我负责吧? ”江渊笑嘻嘻地拉住舒晚衣服衣角,手臂随着衣角 飘扬汤阿汤。
“你别跟着我。”
“我就跟着你。”
舒晚停下脚步,犹豫地开口: “我刚刚想拿剪刀杀了你,所以你离我远_点,求你了。”
他本以为江渊会害怕地离开他身边,可江渊非但没走,还靠得更近了。
他浓烈的气息把舒晚笼罩住,垂下手轻触舒晚的手背。
“但你没有,证明你还是舍不得我。”
舒晚没再多和江渊纠缠,有些事情似乎永远说不清了。
例如离开江渊,就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舒晚往前走,江渊便在身后跟着,如影随形。
“你就是心软,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原谅我的,我最了解你了,不管我怎么做你最后都是心疼我的。” 江渊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是沾沾自喜。
舒晚再忍不下去了,他脚步一顿,江渊也跟着停了下来。
转过身,“啪”地一声,巴掌印烫红了江渊的脸颊。
他喊了出来,眼泪一同涌下,“我最讨厌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了!”
一巴掌打散了人群,明明是上课铃响的时候,却没人敢靠近楼梯上的两人。
“因为不管最后我怎么做,你都只会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逼我妥协......”
舒晚声音越说越小,上楼时双腿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只能倚着扶手勉强往上行。
如果不是背后那道灼灼目光死咬他不放,他甚至可能会直接跌坐在地上。
但现在不行,一旦停下逃离的脚步,就会被江渊抓到。
好不容易从泥沼中挣脱,舒晚不想再陷进去。
舒晚跌跌撞撞爬到了教室所在的楼层,他谨慎地回头望去,没有看到江渊的影子。
这一天江渊都没有出现,不知去了哪。
温衍前脚刚出教室,后脚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需要我跟着你去吗? ”顾辞山勾住温衍的手指,轻声说。
温衍犹豫了片刻,把手抽了回来。
“应该......是不需要吧?我现在感觉还挺好! ”温衍撑出一个笑容,揉了揉脸蛋,“我总不能离不得你
吧。”
“不要逞强......”
“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这几天没有犯事温衍轻飘飘地抖了抖手指,抚慰着顾辞山的指尖。
只是温衍他万万没有想到,找他的不是班主任,而是一一温芸。
温芸面色很差,枯黄的脸上皮肉有了松垮的迹象,几月不见,她就像老了十多岁。
温衍呆在办公室的门口,望着温芸久久不能回神。
温芸身旁还坐着一个人,是顾擎。
“妈......”温衍蹑手蹑脚地站进了办公室的门,他后背紧靠着门,不敢再多前进一步。
“别说我没帮你了,孩子也在这,你自己跟他说吧。”顾擎拍了拍温芸的肩膀。
温芸看着温衍,哑然失笑一声,“你居然还肯叫我妈。”
温衍显得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温芸,他也不知道温芸这次又是想做什么。
但温芸对他做的事,从来没一件好的。
温芸笑笑,叹出一口气说道:“之前妈不是承诺过你,骗到顾家的钱就带你去过好日子,但既然你要和 顾辞山一块过,那该给你的钱还是得给。”
顾擎皱了眉头,站起身斥道:“来的时候你答应的是把他带走!”
温芸只当顾擎不存在,笑着向温衍招手,“你过来,妈把属于你的钱给你。”
顾擎用力掐住温芸的手腕,又指着温衍,厉声骂道:“你一一!你们拆散我的家庭不说,还不把你这事 精儿子带走,你和你儿子都是害虫,逮着我一家蛀是吧!”
“你真以为江芷兰不肯跟你复合,是我教唆我儿子给你们家挑拨关系啊? ”温芸不急也不恼,在顾擎脸 色愈发阴沉的时候,他慢慢悠悠地继续说:“别忘了出轨这事,你也有份,别把自己拎太干净。”
温芸撇开顾擎的手,还没起身走两步,就护着胸口使劲咳。
咳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恨不得把肺呕出来的那种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