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卓景恒从周零榆怀中冒出头来,好奇的看着陆英的背影:“周叔,他是谁?”
“他叫陆英,是我的朋友。”周零榆面对他时,语气总要更柔和一些,低声解释道,“他是个医生,医术 不错,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就让他先陪着你,你食欲不振,瘦了这么多,正好让他帮你调理一下身子, 我会跟你父亲提前打好招呼的。”
卓景恒无语道:“周叔,你只是出国几天,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乖乖在家里呆着,不会有事的。”
周零榆微微蹙眉,神情严肃了些:“不行,这件事必须听我的,不准任性。”
说完,他不等卓景恒再开口,便抱着他继续往外走,江毅和韩京一左一右的跟了上来。
当着外人的面,卓景恒不好再驳周零榆的面子,只得默许了,心里暗暗腹诽: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任 性
众人走出酒店时,一辆车子亮起车灯,魏少亭拉开车门下来,清秀的眉眼平静淡然,看不出多少情绪, 唯独在视线与周零榆交汇时,才显露出一丝锋芒。
就算已经默认卓景恒和周零榆的关系了,他也还是看周零榆不顺眼。
老牛吃嫩草也就罢了,吃的还是他一直疼爱的弟弟,还不是欺负小恒涉世不深?
迎着他锋芒毕露的眼神,周零榆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和,语气平和自然:“少亭,等很久了 吧?”
他这副老谋深算,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魏少亭最是不喜。
他别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还行。”
44坠楼
周零榆也不和他计较,面上的笑意分毫不减,又跟魏少亭问了问景父的近况。
魏少亭一一回答,一口一个周叔的喊,很是刻意,恨不得把为老不尊四个字刻在周零榆脑门上。
这两人明明互相看不顺眼,还非要装出一团和气的样子,言谈间却机锋不断,卓景恒听得十分无语,赶 紧从周零榆怀里下来,催促道:“哥,很晚了,咱们回家吧。”
他又转向周零榆,恋恋不舍的说:“周叔,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周零榆笑着颔首,轻声道:“放心吧,不出一周,我一定回来。”
卓景恒跟着魏少亭上了车,车子很快驶离,周零榆远远地望着,久久没有动作。
江毅忍不住开口道:“先生,航班已经订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吗?”
“出发吧。”周零榆垂下眸子,接过韩京递过来的外套披上,沉声道,“早点找到司绫,也好早点回
来。”
他走出几步,又顿住了,轻声道:“江毅,你留下。”
江毅吃了一惊:“先生......”
“你留下来,暂代我处理集团的事务。”
“先生,还是让我跟您去吧,集团这边还有瑾少爷呢。”
周零榆摇摇头,眉目清冷:“我已经叫他好好反省,我不在的时候,你也顺便看好他。既然是反省,就 暂时先不要去公司了,好好呆在家里就是。”
这么做,跟夺了周瑾的权有什么区别?周氏这么大的家业,家主周零榆却只有周瑾这么一个儿子,家族 旁支本就紧盯着周瑾这个继承人不放,此时若是变相的把周瑾软禁起来,那群人岂不是更要动些不该有的心 思了?
先生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毅深觉此举不妥,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置喙周零榆的决定,只能把疑惑憋在心里,低声应是。 周零榆抬眸看了一眼晦涩无光的夜空,轻声道:“水至清则无鱼,还是搅浑了的好。”
说完,他举步往前走去,料峭春风吹过,掀起他翻飞的衣摆。
卓景恒坐在魏少亭的车上,总觉得很尴尬。
他刚才是被周零榆抱着出来的,那样暖昧的姿势,再加上周零榆的刻意为之,魏少亭肯定一眼就能看出 来,他和周零榆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
不久前,魏少亭还向他求婚来着,他那时候还发誓自己只把周零榆当成长辈,一转眼就啪啪打脸,真是 太丢人了。
还好,魏少亭就只是坐在前座一言不发的开车,看不出喜怒,似乎不打算计较之前的事情。卓景恒坐在 后座,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他一番,偷偷松了口气。
这时,他身边的一团阴影里,忽然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嗓音。
“小少爷,您没事吧?”
卓景恒万万没想到车里还有一个人,吓了一大跳。他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凑过去看,才发现后座的角落 里缩着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
那少年面容清秀干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莹润,紧张兮兮的瞅着他。
卓景恒觉得这少年像只胆小的兔子,不由心生好感,笑嘻嘻的问:“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大哥车上?”
“我叫商枝......”商枝很小声的说,“我是家里的佣人,大少爷好心,让我搭个便车。”
卓景恒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佣人的黑色马甲,不由好奇的看了魏少亭一眼。
小病娇来接他,怎么还带了个小男仆?
魏少亭察觉到他的视线,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低低的咳嗽一声。
,有猫腻......
卓景恒心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赶紧拉着商枝套近乎,压低嗓音问:“你是新来的吧?是Beta还 是Omega?平时都跟着我大哥吗?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商枝被他这一连串问题问懵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小小声的向魏少亭求救:“大少爷......”
“哎呀,你喊他干什么?我又不会欺负你。”卓景恒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你小声告诉我,他听 不到的,我替你保密!”
商枝没了办法,只能很小声的把卓景恒问的问题一一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