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特里劳妮依旧神经质,而且因为教室后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乌姆里奇,导致她更加紧张,手上茶杯和杯盖哒哒哒磕个不停。学生们在研究茶叶渣形状,教室里充满了茶水咕嘟咕嘟滚开的声音,间隙里还能听到乌姆里奇代表性的咳嗽声。
还安静了不到几分钟,乌姆里奇就发难了。“打扰一下,”她抬头看着特里劳妮,“你在这个岗位上多长时间了,确切地说?”
我竖起了耳朵,专心听着。
“十六年。”特里劳妮颤着声音回答,“一直以来,我都兢兢业业,认真教学——”
“当然,”乌姆里奇娇滴滴打断她的话,又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那么你是否可以为我预言点什么事情?”她抬起头,满脸堆着客气的假笑。
特里劳妮浑身一下子绷紧了,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揪紧自己的披肩,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乌姆里奇清清楚楚、一字一句说。现在,从茶壶后偷看和偷听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了,教室里大多数同学都望着她们,脸上神色复杂。
只见特里劳妮把身体挺得笔直,身上那些复古繁杂的珠子和手镯丁丁当当响个不停。“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她用愤慨的语气说。
等等——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以前我让斯图尔特做占卜,岂不是太不尊重他了吗?然而我一想到斯图尔特自己都不把占卜当回事的样子,又觉得果然那家伙不能当普通人类看待。
“明白了。”乌姆里奇轻轻说,又在她的写字板上记了几笔,看笔势是写了好几个否字。
“我——可是——等一等!”特里劳妮突然说,她试图用平常那种虚无飘渺的声音说话,但由于气得全身发抖,破坏了那种声音的神秘效果。“我——我觉得我确实看见了什么!是关于你的……啊,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她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乌姆里奇,乌姆里奇的脸上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的笑着,两根眉毛微微扬了起来。
“恐怕——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特里劳妮戏剧性的结束了她的话。
一阵静默。有几个学生不安的挪动着椅子,试图离暴风眼远一点。
乌姆里奇的眉毛仍然扬着。“好吧,”她轻轻地说,又在她的写字板上草草划拉了几笔,“我明白了,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
特里劳妮气的发抖,身上珠子链子又是一阵响。好在很快下课了,所有学生站起来就跑,生怕被特里劳妮或者乌姆里奇迁怒。而我装作收拾茶壶落在了后面,打算再推波助澜一把。
等乌姆里奇出了教室,我连忙跟上去,脸上露出恭敬的微笑,“教授,我认为刚刚特里劳妮教授说的不对……”
“哦?”乌姆里奇转过身,笑容更深了,“怎么不对?”
“她预言您将会遇到危险,我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教授,一定会平安顺利的。”我认真说。
“哎呀……”乌姆里奇甜蜜蜜的笑起来,眼睛里满是欣赏和喜悦,“迪斯洛安小姐,你说得对。格兰芬多加三分。”
“谢谢教授!”我装出欢欣鼓舞的样子,又一转为愁容,“我说实话吧,教授,您既然评估了所有教授的能力,想必对特里劳妮教授的水平和占卜课的意义都有一定认识,那么您有没有觉得……”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乌姆里奇眼睛越来越亮才继续说,“取消毫无意义的占卜课会比较好?”
——如果我能成功煽动乌姆里奇开除特里劳妮,等特里劳妮一出霍格沃茨的保护范围,到时候我一定会用点不太客气手段,逼问出她当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