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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很是意外。

今日她提起要上树时公子似乎不高兴了,怎么这会又愿意了?

不仅如此,他好像还想通了什么,整个人一扫苦恼,变得平和,对她的态度也温和得要命。

公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在好奇我,是么?”

她诚实地点头。

公子又说:“不如这样,念在你带我上树的份上,我回答一个你想问的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

今夜的公子亲切得离谱。

程令雪按捺不住:“公子心情变好,是因为要去青州么?”

公子说:“不是。”

程令雪更困惑了,不是因为青州,那是因为什么事?

青年微微一笑:“你太老实。怎么不直接问我是因为什么事而心情好转?可惜了,我说的是‘告诉你一个答案’,那一次已经被你用了。”

程令雪眼帘抬起又认栽底下,满心懊恼,但也认了。

咬文嚼字不是她的长项。

公子更无奈了:“说你老实,你还真如此听话。我说只回答一个问题,当真就不再问了么。”

她听出了纵容,希冀道:“您是说,属下还能再问第二次?”

“可以啊。”姬月恒视线流转,望入那双盛满希冀的杏眸,“不过,好事不过三,现在两次都问完了。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了。”

“哪两个?”刚问完,程令雪马上想通,她认栽地抿了口酒。

“您说得对,是我太老实。”

她面上淡然,心里却悻悻地想着:如果公子心情好就要逗她玩,那他还是继续苦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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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俊美的一个少年!莫不个姑娘家扮的。话说,你与这位公子气度相似,的确像一对枕边人。”

眼前出现一抹鲜亮的蓝色,视线往上,程令雪微愣。

是那日奚落公子的蓝袍青年。

她蹙起眉,隐约听出这话不是在暗指她像女子,而是故意曲解,让旁人误以为公子好男风。尽管不想搭理这蓝袍公子,但怕公子怀疑她,程令雪压下不悦,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是男子,只是公子的护卫。”

蓝袍公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是在下误解了。”

这般语气显然认为她和公子有私情,程令雪窘得接不上话。

枕边人……

她想到在客栈里衣衫半褪的公子,起先脸一红,随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难以想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以后会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把一个女子“扣在怀中纵情地鞭挞、疼爱”,她虽然不知道“鞭打”和“疼爱”怎么能是一回事,但狠狠地疼人也十分不符合公子疏离的气质。

不过他这样好看,哪怕只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也很享受……

要命,这是什么可怕的念头?!

程令雪悄然看向公子。

姬月恒不知想到什么,倏然扭头看了她一下,手指动了一下,但浑然当那蓝袍公子不存在。

蓝袍公子面上不显,只对程令雪道:“既是护卫,尊卑有序,与主子同席,旁人恐会笑话你家公子。”

明知他是在挑衅公子,但程令雪不想惹人注目。

刚要起身,手被扣住了。

“不必管。”掌心细腻的触感让姬月恒稍顿了顿,莫名其妙联想到那句枕边人,他蓦地收回手,“我岂会在意无关之人如何看我。”

话虽如此,可他蹙着眉,瞧着有些茫然。在蓝袍公子看来就是在怕他,上次被当众落了脸,他一直耿耿于怀,今日竟又见到了人。

一问只是赵会长的远亲,一个商贾之子,身份不足为惧。

商贾之子,这四个字让他想起另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那人喜欢上了戏子,而眼前这人和自己的护卫不清不白,都是一样的荒唐可笑!

他更想摧折他的清高,把空着的酒杯递到姬月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