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几乎是狼狈地躲进了安全通道里。
“顾云深,你讲点道理。”
屋子里,棠景意无可奈何。
“你和傅初霁,那是顾家内部你们自己的事,我站哪边有什么用?”
“不一样。”顾云深执拗地看着他,重复,“不一样的。”
棠景意:“……”
他举手投降:“我中立,行了吧。”
偏心。
顾云深动了动嘴唇,他没说出来,然而心里的戾气却不受控制地一股股往上涌。
还是偏心。
顾家是他的,棠棠也是他的。那个野种什么也别想偷走。
顾云深不说话,棠景意沉默一会儿,又说:“再说,你几岁傅初霁几岁?你真要和他杠起来,当然是你胜算大,我站哪边有什么用?”
傅初霁就是个傻狍子,他虽然练拳击,看似强悍得一批,但其实内里就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看上去是正人君子,再仔细看看,实际上也是个正人君子。守着那点清高自傲的原则,只想要梦想,也只愿意要梦想。
所以,哪怕撇开两人的阅历和经验差距不谈,只看顾云深那被撸了权的光杆司令父亲,就可以从中窥见一二他的手段和作风。
这是家族内部争斗,棠景意不会去偏帮谁——再说他一普通人,能帮得上什么忙。只是完全感性地来说,他总归是对傅初霁更忧心些。
“嗯。”
顾云深应声。
“你说得对,我当然会赢。”
棠景意:“……你走吧,我好饿,我要吃饭了。”
肚子好饿,心好累。
棠景意送走了顾云深,正要带小久出去遛弯顺带打包午饭,路过安全通道时无意间瞥见里边有人影晃过。他以为还是顾云深,推门走进去,却看见了灰头土脸的狗东西。
“……陆雁廷,你在这儿干什么?”
狗东西正靠着墙蹲在地上,听见响动,他抬了头望过来。
“棠棠。”
陆雁廷小声叫他,他一身汗,沾了地上墙上的灰尘,整个人脏兮兮的,他连靠近都不敢。
棠棠不认他,为什么?
因为他没用。
因为他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都做不到。如果不是老天开眼菩萨显灵基督现世……他就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所以……所以,棠棠不要他了,去喜欢顾云深了。
……头好疼。
陆雁廷捂住脑袋,拼命压住想要质问的脾气,他吭哧吭哧地喘着气,把棠景意吓一跳,蹲下来看他:“你怎么了?”
“头疼。”陆雁廷挤出这几个字,“棠棠,头好疼……”
棠景意知道他出过车祸,以为是后遗症犯了,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忙道:“你、你等着,我叫救护车——”
“不是,不、不要……”陆雁廷伸手要拉他,还没碰到时又收回来,攥紧了袖子兀自忍耐着,“我躺会儿……我……就是……”
眼前一黑,他径自栽倒了下去。
等到陆雁廷再醒来时,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身上清清爽爽的。他往顶上看,眼前白茫茫一片,往前看,还是白茫茫的墙壁。他呆滞片刻,又扭头往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