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远光答应道。
于是江晓原便充当临时摄影师,举着手机在几间破房子里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地绕圈,边走还边讲解自己目前的位置,时不时还很专业的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拍摄,力求让俞编有身临其境之感。
然而他花了半小时,重复走了两遍,病床上的俞远光仍然捧着手机作苦苦思索状,根本想不起来任何线索。
没法子,他们只能放弃让俞远光指认现场的计划。
“现在怎么办?”
挂断通话,江晓原又向自己那位全能的老板求助。
柳弈凝眉沉思半晌,“只能用最老土的办法,一个一个地方慢慢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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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疑某地是犯罪现场,但范围太大且没有明确的“中心”时,通常可以采取两种搜查方式:
第一种是像划格子一样把现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区域,然后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勘察过去。这种方式的好处是不容易遗漏隐蔽的线索,坏处是效率会相当之低。
第二种则是从最可疑的地方开始搜索起。比如疑似分尸现场的,就算没看到血迹也要先搜浴室和厨房;怀疑有人非法闯入的,则要先在门和窗那儿刷指纹等等。
这次,柳弈建议大家先试试第二种方法。
至于哪儿是最可疑的地点,众人有志一同想到了那几座没拆除的陶窑。
陶窑的款式很老旧,外形像个拱形的大坟包,上面一扇带锁的合金门,打开后里面就是不甚宽敞的窑室,能放进最大高度不超过九十厘米的陶胚,下面则是炉膛子,看结构居然还是烧煤的。
不管是上面的窑室还是下面的火膛,都勉强能容纳一个身材矮小瘦削的人蜷曲进去,但只要长得高大一点的,别说戚山雨这种一米八七的大个子,就算是比他矮了九厘米的柳弈也是进不去的。
在场的诸位警官里,唯一能钻进窑里的只有林郁清林警官,而柳弈买一送一给他搭了个江晓原同学,两人便成了两只过年回老家钻炉灶的猫,一个一个陶窑的轮着钻。
这些老旧的陶窑已经放置了二十多年,里里外外都是存许厚的灰尘,林郁清钻进去,只觉得入目都是脏兮兮的泥灰尘土,扑面钻进他鼻孔里,让他忍不住接连打了十七八个喷嚏,气流冲击免不了扬起更多的灰,呛得他连滚带爬又钻出来,戴了个3M口罩,才顶着一头横七竖八的蜘蛛网又钻了回去。
“注意看看灶膛的四壁,尤其是出入口附近!”
柳主任蹲在陶窑外给小林警官作技术指导:“特别要找找有没有血迹、抓痕或者拖拽之类的痕迹,还要注意缝隙里有没有断裂的指甲!要是看到什么可疑物品不确定是什么的,拍个照片,然后拿出来我看看!”
“知道了……”
林郁清的声音闷在厚重的防尘口罩里,听着瓮声瓮气的,“不过拍照有点困难,这儿太挤了我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柳弈也不为难他:“尽量就好,不行那就直接带出来吧。”
……
就这样,林郁清和江晓原两人轮流钻了三个陶窑总共六个空间,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脏得已然看不出原色,根本不用化妆,,直接往博物馆里一站就能COS刚出土的墓道人佣。
终于,只剩最后一个陶窑还没检查了。
10月初的鑫海虽然比“盛夏”时凉爽了那么一丝半点,但午间气温也有三十二三度。
断水断电多年的废墟当然不可能有空调,可怜的江晓原穿着外勤服在狭小逼仄的陶窑里钻进钻出,整个人又脏又累,平常活泼到甚至有些聒噪的E人也要投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