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能是考虑到通风或是别的什么要求,卷帘门上有一排一共六扇小窗,每一扇都约莫有巴掌大,外头有一块带一字锁的铝合金片,像“窗帘”一样把这几扇小窗挡住,外面无法通过窗口窥视里面的情况。
然而现在,虽然幅度很小,但从正对着卷帘门的柳弈的角度,他却看到了,挡住窗户的铝合金片在微微颤抖,似乎有人正在外面对它做些什么。
柳弈的心脏“通通”猛跳了两下。
“詹慕闲,你一直在说的‘笼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主任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将詹慕闲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野兽……欲望的野兽。”
詹慕闲开始向柳弈这唯一的听众解释自己的论调。
这个想法怕是在他心头盘选了许多年,足够他千思万想,将整套理论打磨得具体又详细。
“我和我哥从小就是怪物……我们的‘心兽’和其他人不一样,它们是杀戮……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犯罪……我们试着将它们关在心底的最深处,不让笼门打开……”
就在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柳弈看到,铁闸门“窗户”上的一字锁似乎被人撬开了,挡住“窗户”的铝合金铁片无声无息地向上卷起了大约两横指的宽度,就停在了那儿。
柳弈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面上还要保持平静,不能让对面的詹慕闲看出半点端倪。
感天动地,铁闸门向北,并不是朝阳面,这个季度的南风也不至于从这个方向产生对流,那两指宽的敞口并没有引起詹慕闲的警惕。
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表述中。
“小时候,除了我哥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有这么一匹野兽。当然了,我也是我哥唯一的知音……我们一直彼此互相提醒,那心兽是罪恶的,是不可饶恕的……世人会鄙夷不齿,它是绝对不能被放出来的……”
柳弈很想说一句原来你有一个哥哥。
不过此时他大半的心神都放在了那又悄悄往上移动了两横指的铝合金“窗帘”上,而且也不敢打断詹慕闲的叙述,就生怕他一个回头,让小戚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可是,那实在太痛苦了,我哥他没有忍住,让另外一个人看见了他自己的那匹心兽……”
好在詹慕闲说得正起劲:
“多傻啊,他多傻啊!明明平常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在那件事上犯傻呢!哈哈哈,你敢信吗?他居然觉得那个女人会理解他的想法!他居然在暴露了自己是个怪物后,觉得那个女人还会爱他!”
柳弈:“……”
詹慕闲的自白完全是他先前从未猜测过的方向,实在很难不让他感到惊讶。
然而电光火石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起承转合。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指王乐娟女士吗?”
柳弈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
詹慕闲笑了起来,“好聪明啊柳法医……果然,这世界上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了……我斗不过你们……我斗不过你们啊……”
“所以,二十多年前,和王乐娟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