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昨天去查问了戏院的班主,大概问到平王殿下大约十天里有七八天都会过去……”李屹说着,长眉拧起,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谢霖早知纪渊差不多天天去,只是看着李屹为他不平的样子确实可爱,这么一想,李屹比纪渊还要小上一岁,这样正义的小孩,要是纪渊不是皇子,大概也是这样吧。
“他都是和谁去了?”
李屹看谢霖面色不改,想着那什么鬼殿下定是将先生的心伤透了,竟都习惯了这种日子,继续鼓着脸说:“京里几大世族家的公子都有,最多的还是钱将军家的公子钱尚琼,几乎次次都与王爷作伴。”
“钱家?”
“对,另外先生叫学生去查的那柄软剑,的确是皇上赏赐的,只是原本上面不是七星宝珠,而是只有六星,最后一颗赤珠是钱将军遣人三顾西崖谷,才请出铸剑师新打上去的,或许是为了恭贺三皇子登上七星爵位。”
“明白了……”谢霖捻了一张纸,摩挲着上面不规则的纹路,对李屹说,“谢谢你,王爷那边你继续看着些,劳烦你了。”
"不敢。"李屹领了命,下去送奏折了。
谢霖坐在位置上想了很久,前些年西北战乱,钱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回京后就成了皇帝眼前最大的红人,升官加爵一时京城好不热闹,近些年倒是安定了些,许是皇帝老了,行事上也处处谨慎,边疆再怎么挑衅,也都是各种安抚,还开了互市,但钱贸依然掌握着西北三军的兵权。
如今他专门为了三皇子三顾茅庐,一个皇子而已,即使被皇帝器重,也终究难说是最后的决定。
无意间,谢霖指间的宣纸已被磨烂。至于纪渊……
谢霖计划回家后找人当面问问,只是一想到又要和他见面,昨晚的事情就闯进脑子来,一点思考不得。
刚成亲时也有过这种事,但他从中得不到一点快活,后来见的次数少了,也就做的少了,偶尔一次后两人定是大半个月不要见面,像这种前一天荒唐后一天就要面对面聊正事……
谢霖脸有些红,心里也痒痒的,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被这种小事分神。
阿福今日倒大霉了。
他本来好好地在侧房连廊上扫落叶,忽然被李小带着管事过来,指着他鼻子一通骂。
内容大概是他偷了正殿的炭。
侧房就是谢大人住的地方,昨天他听完墙角草草扫完之后回去报告,结果又说负责烧炭的李小告假,安排他去监督炭火。
万恶的大管事。
一般来说各房有自己烧炭的人,他要负责的就是公共区域的保暖,忙完一切之后忽然想着,自己刚刚路过侧房的时候,屋里好像冷冰冰的,周遭也没有仆人。
虽然谢大人好像是被留在王爷那里挨骂了,阿福盯着手里的炭心想,但挨完骂还是要回房的,那样清减体弱的人,屋子里冷冰冰的怎么行。
阿福找不到侧房的炭放在哪,于是擅作主张地取了些正殿的炭,将火燃起来,好在周围冷清,也没有人发现他偷拿,不料他刚经手不知道,那些炭都按天按量地码好堆在那里,今日李小一回来就发现了。
两人平日里就不对付,阿福向来看不惯李小仗势欺人的样子,而李小一知道炭是拿去给侧房了,更是兴奋地像狗叫。
没人站在阿福这边,所以他只好跪在廊间,大扫帚倒在一旁。
管事早就走了,留下李小在这里看他笑话,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李小来来回回绕着阿福数落。
这么大的王府还烧不起两块炭!
阿福垂着眼不理,这多大点事儿啊,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爹都没这么小气。
一旁的李小可能是见不惯他一脸不屑,嘴上越发狠毒,说着急了,竟要抬腿踹他。
“管事只叫我罚跪,你踹我我就去告你!”
“你告呀!”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