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思浮动,谁都不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紧接着,皇帝又夸起徐宰相,嘚吧嘚地吹了一通他过往的丰功伟绩以及一直以来勤勤恳恳、一心为民……
徐柏年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跪下谢圣上谬赞。
下一秒,皇帝话锋一转,说爱卿你去岁递交的辞呈,朕颇感不舍,但也不能自私地剥夺爱卿落叶归根的念想……巴拉巴拉又一通之后,终于切入正题:
“既然爱卿告老还乡的心意如此坚定,朕只好勉为其难准了。”
“……”
徐柏年回到府里,锁在书房半天没出来。
宰相夫人亲自下厨煮了一壶参茶,来敲书房的门。
“老爷?”
徐宰相这才回过神,案上摊开放着一封墨迹干了的信,叠好装进信封,起身开门请夫人进来。
“圣上已经恩准我告老还乡了。”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说最快要等年底吗?”
“事出有因。”
他把今儿早朝上的事挑能说的说了,压低嗓门叮嘱道:
“如此看来,王爷很快要前往北境燕关,圣上却在这时候准了我的辞呈,明知徐家老宅在芙蓉郡,这是不希望我们帮扶闺女一把。燕关那边据说一年有小半年是冬季,日子不见得会比南蛮轻松。”
徐相快愁死了。
宰相夫人听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叹了口气。
徐茵是宰相府的庶女,可瑾南王是圣上的嫡子啊,先是废了他的太子头衔,撵他去了一穷二白的南蛮封地,如今又说什么他擅长带兵打仗,准备派他去北境燕关抵挡鞑子入侵,这真是亲生的?
说实话,她执掌中馈这么多年,对庶出子女确实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像皇帝这样,宠继皇后宠到把先皇后所出的嫡子踩到泥地里的做法,实在无法苟同。
……
徐茵和燕恪瑾数天前才从钦县回到府城。
原本计划入夏前回来的,结果去了一趟越境外洲,发掘了个避暑胜地。
越境外洲,那就是未经开发的海南岛啊。
成片的野生椰子林,澄澈碧蓝的海面,与后世商业化的三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观,身处其间、心旷神怡。
燕恪瑾见她如此喜欢,干脆陪她住了下来。
白日,他训兵,她喝着椰汁垂钓。
傍晚,两人漫步海滩,看夕阳晚霞。
这一住,住到了八月未央。
若不是惦记着庄子以及周边村落今年的粮食产量,还想再住下去,毕竟冬天才是海南最佳的宜居季节。
回到府城休整了两天,听管家说王伯月初遣人来知会,说今秋的收成极好:
粟米产量较之五月份农忙那一批又增了一石。
晚稻亩产虽说较之早稻有所减产,但也有七八石,大大超过了往年的产量。
春耕时养下去的稻花鱼、稻花蟹,也到了赏味的最佳季节……
徐茵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