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社畜干笑。
作为心口只有一根天然红线的人,善子倒是像是光头劝慰地中海那样姑且安慰了他一句:“没事,我的更少。”
至少你的红线还能扎双马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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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告诉对方红线稀少的含义,知道命运并不是好事。
没人会比预知能力者更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而且善子本来就没有告诉客人真相的习惯,一般都是看完预言之后让二号想办法解决事态。
所以善子只是大概说了下他身上还留存着四根非常稳固的善缘,和一个恶缘的事实,也是这个时候,猫眼店长终于得到了之前在客人刚刚进店的时候观测到的,‘断掉了四根’连线的答案——年轻社畜即将离开涩谷,去别的区域找工作了。
“辞职?”看来是由于人生抉择导致的红线断裂。
“……大概就是被前辈当成了部门替罪羊吧。”年轻社畜脸上浮起了尴尬的苦笑,“都说了吧,我人缘还挺差的,哈哈。”他干笑了两声,在贫瘠的语库里给自己找了个自我安慰。
而那个一贯电波的老板娘却只是在他面前又摆了一个小碟,那是用做蛋糕时候剩下的蛋白霜做的舒芙蕾,还给他的那份挤上奶油,又放上了半颗切开的、品相一般,被挑剩下的草莓。
年轻社畜忍不住看向了桌面上的甜品:“我已经打算直接辞职跑路潜水,没打算在吃上多花钱……”他没动。
“不是发誓了吗?不会收你钱的。不然我对客人来说就是欺诈犯了吧。”善子语气平淡,“而且这也是边角料做的员工餐,不值钱。”
“她的意思是安慰你。”二号将手撑在了吧台上。
烦人的家伙,不要替她说话。
而那个烦人的家伙与善子的分歧不止如此:“你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不就行了?”二号看上去跃跃欲试。
预料到他想做什么,善子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二号。”
但那个高大男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开了口:“她在安慰你,因为你快要死了。”
年轻客人被这突然的报丧惊得愣在了座位上。
而善子已经木着脸叹了口气:“不,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她无声看向了二号。
……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些焦躁,到底是怎么了?
“你以前对我可没这么温柔。”那家伙选择的回复非常直接。
想起自己捡到二号时候的事情,善子叹了口气,倒是有些不情不愿地道了歉:“那时候是我不对。”但这会儿不是和他吵架的时候,猫眼老板娘将目光投向客人,确认他的反应。
那位年轻社畜只是消化了片刻,蛋糕也没动,最后,他迟疑地否认。
“红线断开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那个、我只是人缘不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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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红线断开本身是中性的,而且人际关系本身就伴随着相见与别离。”善子没有否认客人的说法,“毕竟断裂会有很多种情况——”
作为代表缘分、概念性的红线在物理性上几乎是无敌的。所以,它会断开只代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