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5章 景光相,程糖糖,再次见面(1 / 2)

殷念一个猛子冲出阴阳河。

河边站着不少万域的人。

见殷念出来了。

立刻就要上来问情况。

阮倾妘站在最前面,“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对,你刚才那手真的不痛了吗?”

“不痛了,好得很!”

殷念很急,急的左右连连扒拉。

“南卉呢?”

“我刚才看见南卉在这里的啊?”

殷念话音落下。

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有一只手举起来,“我们在这儿呢!”

竟然是景莹。

拉着南卉急匆匆从后面挤过来。

“殷念,找我们什么事儿?”

殷念刚才还没看见景莹呢。

见状顿时眼睛一亮。

“你也来了!不错!”

景莹满脸困惑。

虽然她也义无反顾的下来了,但是她的战斗力在这么多大佬面前还不算太高,这是有什么事情非要她办不可?

“我问你们两个。”

“若是给你们一次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的机会。”

“但见了之后,你们会再一次失去那个人。”

“你们两个见不见。”

这问题打的两人一懵。

没有品出什么,但见殷念一脸急切,下意识说:“自然要见。”

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觉得在家人死后,梦中相见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好!”

殷念一手一个抓着两人的肩膀。

来不及说太多。

直接带着两人再次冲入阴阳河底!

阮倾妘等人吓了一跳。

小葵抱着剑也想跟着往下冲。

阮倾妘伸手拦住。

“我们一起下去动静太大。”

“殷念没叫我们下去,便先在这里等着。”

他们也是顺着元辛碎和殷念的气息找到这里来的。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底下搞什么,但阮倾妘一开始是因为担心殷念的手掌,后来则是担心这两人在底下搞事会被贪喰皇偷袭,索性带着人守在这里。

景莹和南卉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人已经撞进了一个虚无空间里。

南卉摸了一把自己因为冲刺太猛而发晕的脑袋。

晃了两下之后。

突然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个地方看去。

是她发梦了不成?

可当她再一次定神看去时。

整个人僵在原地。

景光相两手无措的搓着自己的衣角。

他看着南卉,有些不敢认这是站在糖铺前的那个小姑娘。

她怎么这么瘦了。

“糖糖。”

他声音生涩,身体却下意识的带出羞涩和紧张。

那是埋在记忆深处,自然而然涌出的情感。

景莹也愣住了。

那不是……不是她哥哥吗?

“哥?”

景莹呆呆的。

拉了拉旁边南卉的手:“嫂子,嫂子你看那是不是我哥,你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南卉已经听不见所有声音了。

她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你现在不知道我是谁是不是?”景光相有些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抱歉,我骗了你。”

“其实我是景家的人。”

他语速变快。

声音也变得有力。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你跟我说,你不喜欢长得好看的。”景光相有点委屈,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了,他怎么尽想着这种没用的事情说没用的话。

可偏偏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

“那我长成这样,也不是我故意的。”

大概是因为。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最后说的话了。

少年少女的爱意。

被残酷的战争定格在那一日。

时至今日,时间才垂怜他们,如老旧破损的马车,越过顽石,继续向前。

程糖糖终于确定这真的是景光相。

她眼眶瞬间红了,干涸到层层深裂的眼眶仿佛涌上新的生泉。

她看着面前的人。

突然跪倒在地上,仰起头放声大哭起来。

景光相手足无措的跟着跪下来,两只手想要抓住程糖糖的肩膀。

却只能从她肩膀处穿过去。

“你别,你别哭……”

景光相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无力之时,元辛碎罕见的插手了。

他凝出了一个精神力圆球。

直接将精神力往景光相那边一弹。

景光相瞬间就愣住了。

殷念诧异的转身看着元辛碎问:“睡睡,怎么了?”

元辛碎看着景光相。

难得的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些感同身受一般的神情。

“没什么。”元辛碎轻声说,“就是将我们遇到程糖糖之后的记忆都用精神力传给他了。”

“这样更快一些。”

殷念诧异的瞪大眼睛。

睡睡!

没想到你竟然对外也有这么细腻的时刻!

元辛碎一转身就撞上殷念感动得眼睛红红的样子,他耳尖迅速漫上一层粉色,“这样更快,而且节约时间。”

“我只是。”元辛碎微微蹙眉,随后又展开,声音如烟,悲伤和同情都散在无风的河底,“想到了你虫化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是如同景光相一样。

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有没有受伤。

大到性命之忧,小到腹饱眠宿,没有一样是不担心的。

偏偏他什么也不知道。

日夜都变得特别煎熬。

殷念喉咙生涩,像是堵上了一团大棉花。

而此刻。

景光相也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有一堆话想说,偏又过于激动,要不是现在是虚体,舌头恐怕都要被他咬断几次了。

“你,你不要听林枭的。”

“那些事情我从未做过。”

“我也没有主动想要害过谁,从没有打着什么旗号做背叛人族的事情。”

“我岂舍得让你蒙羞?”

程糖糖脸上已经全都是泪水。

像是要将心里的苦楚都在这一刻哭喊出来一样。

让殷念想起磕了腿后强忍着,回家才哭开的那些小孩。

她语不成句,断断续续:“我知,知道,一直,知道。”

“就算,就算你,真的在最后。”

“那么对林枭了。”

程糖糖两只手撑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被泪水冲的干净,露出一角昔日明媚叠影,“那我也认了。”

“就算你,你,有对不起他的。”

“也没有关系。”

可她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我能这么想。”程糖糖抬手,在空中慌乱无措的划了两下,脸哭得带着一层闷红色。

将满脸的苍白苦寂都驱散了一些。

“可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么想。”

“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