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王克成说:“唐副书记对我很认可的,还要重点扶持我的企业,不过,我的根底实在太浅了,兄弟你也知道,咱们的国情就是,想搞出点事业,要讲究些门第,包括唐副书记,他高看我一眼,也是因为,我对外宣称是王家的人。”
说到这里,王克成发出一声叹息:“兄弟,你是知道的,我和粤东王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我去他们家里送礼,都进不了那个门呢。”
温国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却没有说话。
王克成说:“王家高门大户,去那边送礼的人不计其数,能让我放下礼物,已经算高看我一眼了……可是,我这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温国强叹道:“王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王克成说:“兄弟,你放心,我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一直以来,我都很尊重你的原则,也不会想着,通过你去攀附王家的关系……只是,我希望你把我和唐副书记的关系,通过阿姨告诉王家一声,我想让王家知道,我王克成就算不依附他们,依然能堂堂正正的,搞出一番事业。”
温国强皱眉道:“王哥,咱们没必要这样吧?你和王家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的不错,你这么一搞,恐怕会惹恼他们,到时候反而不利于你做生意呀。”
王克成叹道:“你有所不知,唐副书记觉得,我投靠他的心不诚,还跟王家藕断丝连,我这么做,也是想让唐副书记放心……另外,我跟了唐副书记,也就不怕王家找麻烦了。”
“这个……”温国强犹豫着没说话。
王克成说:“兄弟呀,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这大半辈子,都在外面赔笑脸,装孙子,为了碎银几两,连节操都不要了,而这一回,我也想争一口气呀。”
他说着说着,声音居然哽咽了。
温国强抬头看去,见王克成眼角泛起泪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王克成趁热打铁说:“兄弟,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求你了,这些年,我过的实在太憋屈了,王家是有名望,有势力,可他也不能一点都不拿我当人看啊,我干爹还是正儿八经的王家人,在族谱上都能查到名字呢。”
“干爹过世的时候,我披麻戴孝,去王家报丧,他们却连大门都不让我进去,最后只派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跟我说一声知道了……难道我干爹的一条命,在他们家的眼里,只值这几个字吗?”
温国强闻言,叹了口气说:“后面王家也派人去吊唁了啊。”
王克成冷声道:“他们随便派两个人过来,对着遗像三鞠躬,这就算吊唁了?他们从始至终,甚至没搭理过我这个,披麻戴孝的儿子!”
温国强苦笑着,没话可说。
王克成说:“以前的事,我都不愿意提了,说出来太丢人,一想到老爷子这辈子,我也替他不值……”
话没讲完,他又开始流泪。
温国强拽出两张纸巾,递给王克成,刚想安慰他两句,对方却趴在桌上,哭的肩膀耸动。
温国强急忙说道:“王哥,你别激动,你,你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