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焦急的守在大门口,直到听见外面陆遥熟悉的声音,才急忙跑去把大门打开。
“大兄!嫂子大兄这是怎么了?”
“先进屋再说。”
把赵北川送屋里,放在在
炕上,小年和小春看见他后背上沾着血的衣服,吓得脸色苍白。
“陆乙,你先去铺子上跟陆十六留在那,看住后院那两个歹人,如果他们醒了就问是谁指使的,谁能问出来赏他五十两银子!”
陆乙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是!”
等人走后陆遥才跟小年和小春说出实情,“回来的路上,我们碰上三个歹人持刀将我俩拦住,你大兄为了保护我,后背被人砍了一刀。”
小年抹着眼泪,“大兄他……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嫂子在,肯定不会让他出事。”
小春见陆遥手上还有血,连忙跑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嫂子你洗洗脸,郎中开了药吗?我去煎药。”
小年道:“我也去。”
陆遥把药递给二人,“去吧,一次煎一包,两碗水熬成一碗就行了。”
两个人拿着药去了厨房,陆遥把布巾浸湿,先帮赵北川擦了擦脸。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赵北川整个人都是晕的,虽然能听见旁人说话却没什么力气睁开眼。
他察觉到陆遥坐在自己身边,帮他盖上被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半夜时果然发起热来,陆遥用温水一遍一遍的帮他擦手脚腋窝降温。一直烧到天亮,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不知道是拿酒消毒起了作用,还是赵北川的身体素质太变态,那么大的伤口竟然都没发炎,到晌午的时候人已经清醒过来,还喝了两碗米粥。
陆遥见他没什么事了才放下心,让小年和小春留在家里照顾他,自己则去了铺子里。
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醒了,陆十六和陆乙询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询问的手段无非就是扇耳光,拿棍子打。
这俩人一个被赵北川踹断了肋骨,一个被砍了一刀,伤的都不轻,倒也是硬骨头,竟生扛着一句话都不说。
陆遥走上前,抓起其中一个人的头发道:“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们的?”
“呸,老子不会说的,你直接给个痛快。”
陆遥冷笑一声,“痛快?敢对我相公下手指望我能给你痛快?陆乙去烧锅热水!”
“是。”
陆乙把旁边的灶台点着锅里添满了水,不多时水烧开了。
陆遥拿起水漂,舀出一瓢开水照着两人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滚烫的水浇在身上霎时把两人烫的皮开肉绽,惨叫声不绝于耳。
旁边陆乙和陆十六吓得目瞪口呆,之前还觉得主子性格软脾气好,如今一看,这哪是什么良善人分明是恶鬼罗刹啊!
一瓢不解恨,陆遥又舀起第二瓢泼在他们身上。
其中一人见陆遥还要泼开水,吓得连忙大喊:“我说,我说!是邱老三花钱雇我们,二百两杀了陆家食肆掌柜的,事成之后再付三百两,求您饶命,求您饶命啊!”
“邱老三是谁?”陆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人。
“邱老三是专门帮人接生意的,每月初一和十
五两日在田家赌坊能找到他。”
这俩人的话陆遥只信了三分,余下的还是让官府询问吧。
陆遥写了封信派陆十六送到州牧府上,信上说了自己遇刺的消息以及生擒了两个杀手。
姜夫人那边很快就有动静,派了几个官兵来到陆家食肆,把活着的和死了的杀手都带走了。
*
陆家食肆连续三日没开门,食客们没着急,倒是把郑元急的够呛。
也不知道那三人成功没有,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傍晚,郑元坐着小轿子来到全福酒楼后门,他下了轿子见左右无人悄悄走了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冯德祐一见他脸色霎时一变。
“这不是来找您商量对策来吗。”
冯德祐心里膈应的够呛,连忙让下人把门关好,“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别来找我,这种事要是捅出去,你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我这不是也着急吗。”郑元站在原地踱步,“按理说三个人去杀一个小哥儿,肯定万无一失,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你问我我哪知道?”
“我今天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陆家已经三天没开门了,这陆遥就算不死恐怕也要了半条命。”
“那不就成了?”
“可,为啥没人来要剩余的钱……”
郑元心里有点慌,所以才来找冯德祐,反正这件事是两人共同谋划的,谁也别想跑。
冯德祐猜出他要拖自己下水的想法,眼神里逐渐露出一些阴狠来。
“这样,你先回去等着,若是三天后还没消息,咱们再一起想对策。银子你也不用着急,邱三不来拿可能被别的事耽搁了,兴许一两日就去了。”
“那行我先回去,您这边如果有消息也记得派人通知我一声。”
“好。”
郑元一走,冯德祐立马叫出自己的心腹,“这人留不得,事不宜迟想办法把他处理掉,手法干净点别让人发现。”
“是。”
*
陆遥被偷袭的第四天,邱三被人逮住了,他把郑元买凶杀人的事招了出来。
官府派出一队官兵将雅斋居围住,郑元不在食肆里,小厮说掌柜的今天早上没来。
官兵们又一路冲到郑元家里,发现他早已自缢在房梁上,还留下一封遗书,上面把自己如何嫉妒陆家食肆,以及买凶杀人的事记录的清清楚楚,信上丝毫没提全福酒楼的事。
人证物证齐全,这桩案子就算结了。
陆遥听姜夫人说完,强压下心底的疑虑和不甘,起身作揖道:“多谢夫人帮忙主持公道!”
“不必多礼快坐下,这次受惊了吧?”
“哎,实在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我家相公为了保护我被歹人砍了一刀,好悬没了性命……”陆遥掏出手帕,难过的擦擦脸,七分真情流露三分演技逼真,让姜夫人心里也跟着同情起来。
“人还
好吗?要不让我府上郎中过去看看?”
“多谢夫人,这几日已经开始好转了,郎中说还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那待会儿拿两只老参回去补一补。”
陆遥见她一直不往全福酒楼上引话,便知道这件事肯定就这样了,郑元已死不管主谋是不是他,都只能是他。
姜莹让下人去包人参,随口说了一句,“雅斋居现在没人接手,你们不打算去问问?”
陆遥连忙道:“夫人太高看我了,雅斋居那地界房租肯定高的吓人,我们小本买可出不起那么多银子。”
姜莹笑笑没说话。
不一会下人拿着盒子过来,陆遥又是一顿感谢,“家中琐事太多,小的就不打扰夫人了。”
“去吧。”
出了州牧府邸,陆遥脸沉下来,姜莹明显是在试探他的野心。
雅斋居陆遥确实很相中,位置好,店面也够宽敞,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外面陆十六和陆乙见他出来,连忙跟在身后走。
陆遥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开口询问,经此一事两人都知道自己的两个主子都不好惹。
陆十六亲眼看见赵北川拿刀砍人,陆乙也是目睹了陆遥用开水浇人,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起别的心思。
回到家时,“虚弱养病的”赵北川正在院子里喂骡子。
陆遥见状连忙跑过去,“你怎么出来了?伤口还疼吗?”
赵北川精神不错,就是脸色还有点发白,“没事了,伤口那有点刺痒。”
“痒也不能挠,这是伤口正在愈合呢。”
“这事怎么样了?”
陆遥拉着他进了屋,边走边说:“郑元上吊自杀了,他留下遗书说自己气不过咱们食肆抢了他们生意,所以才雇人下了杀手。”
“全福酒楼呢?”这几天两人私底下聊了这件事,雅斋居生意惨淡不是一日两日,为何偏偏远在陆酒打出名气时动手?这里面没全福酒楼插手他是不信的。
“姜夫人没提,我也没问,如今郑元已死,死无对证了,全福酒楼这事我先给他记上。”
赵北川见他皱眉的小模样忍不住想笑,伸手呼噜他脑袋。
“行了,别生气啦。”
陆遥拉住他的手,“我觉得咱们光靠姜夫人肯定不行,万一将来利益冲突,怕是死的更快。”
赵北川收起笑容,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豆子现在还太小,指望他还得好几年,难道他们一直要这么憋屈的过着?
陆遥想起一个人——镇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