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猪肘子被四个人吃的干干净净,骨头上的脆骨都被两个孩子啃下来吃了。
不得不说野猪肉是真香,比之前上梁时吃的猪肉好吃多了!特别是上面那层肘子皮,吃在嘴里又黏又弹牙陆遥打了个饱嗝,爽!什么时候能猪肉自由就好了,不过照目前的猪肉价有点困难,八十文一斤,一斤猪肉都能买一斗粟米了。吃完饭赵北川给骡子喂了草料,今天两人准备镇上取车,
林大满推车去卖豆腐,陆遥让他打听打听村子里谁家养着羊刚下完崽子,帮忙买一点羊乳回来。
昨天拿回来的那几只小猪仔已经饿的嗷嗷直叫
赵小年抱着小猪心疼的说:“嫂子,你们早点回来啊,不然小猪就饿死了。
”放心吧饿不死的,你们俩别把它们玩死就行。
赵北川把半扇猪肉放在骡子的背上,猪头也挂在上面,用绳子绑好,拿了刀子和秤
"陆遥,收抬好了吗?
“哎,来了。”陆遥背着双肩背包走出来,今日他把头发盘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用一块浅色的麻布包住,露出一截自生生的脖子,显得人更加俊俏,像一颗嫩生生的小葱似的,赵北川多看了几眼,等他走到身边,两人一起朝外走去。
今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也叫仲秋节,是除了新年以外比较大的节日,村子里不少百姓去集市买东西一路上陆遥碰到不少熟人,这些日子他卖豆腐都眼熟了,大伙见了面纷纷打招呼,叫他豆腐郎
这个称呼让陆遥有点汗颜,幸好是卖豆腐,如果卖猪肉岂不成了猪肉郎
“豆腐郎,你们要去集上卖肉啊!”身后丁木匠赶着骡车经过,他家也是村子里为数不多养有骡子的人家“嗯,昨个大川在山上猎了头野猪,自家吃不了拿去卖点。
“哎呦,是野猪啊!多少钱一斤?
陆遥想了想,镇上卖八十文一斤,他便卖便宜些,兴许好卖一点。
”卖给别人八十文,丁叔你要买就按七十五文一斤卖。
丁木匠一听立马停下骡车,“吁,给我割二斤,我给小孙孙解解馋!
“好嘞。”陆遥牵着骡子,赵北川把猪肉拿下来,放在丁木匠的车上分割,捡着肥肉多的底座给他割了一块,陆遥拿秤称了称,“二斤三两,一共一百七十二文,给一百七十文就行。
丁木匠爽快的打开车上的木匣,从里面数出一百七十文钱递给陆遥,“豆腐郎算账真厉害!‘
路上的人行人见他们停下卖猪肉,纷纷上前打听价格
陆遥一律报的八十文,有嫌贵的直接就走了,也有人抠抠搜搜只买半斤的,陆遥也没嫌弃,让赵北川捡好的地方给他割肉。卖了五份赚了三百多文,两人继续赶路。来到镇上陆遥再次被眼前的热闹惊住,今天的赶集的人格外多,摩肩擦踵行,挤得都走不动路
陆遥:“咱们去哪卖肉?
”先去取车吧,取了车直接在车上摆摊。
两人直奔木工坊,到了地方把之前留的木牌交上
去,很快就有人把做好的木车推过来。
新做的木板车上面刷了桐油,看起来锃光瓦亮的,比从奏家借来的车好看多了!陆遥摸着木头车心里忍不住感叹,无论什么时代男人对车的喜爱都不会变。上辈子他买的第一辆代步车是电动汽车,虽然价格不高但用起来十分便利,可惜车没报废,人先报废了。赵北川弯腰检查了车轮子,车辕,确定没有残次的地方跟木工坊的人交了车。
光有车还不行,还得有套骡子的行头,这里一并有卖的,
普通的麻编的辔头六十文一副,这种虽然便宜不禁用,最多一年就磨烂了。还有一种高档的,上面绷了皮子,耐磨又不怕雨淋,但价格贵了好几倍。好马配好鞍,他家大花虽然不是马但模样也不差,陆遥花了二百七十文卖了一副皮辔头,将骡子套进去,一驾骡子车就算成了赵北川扶着他上了车,把猪肉也搬了上去,两人赶着车慢悠悠的朝集上走去。
“卖猪肉,新鲜的野猪肉一一又香又肥嘞!”陆遥扯着长音吆喝了一声,他清亮的嗓音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伯,买猪肉吗?新鲜的野猪肉。
老头被询问忍不住走过来看了一眼,见确实是野猪肉问了问价格,“怎么卖的?
“八十文一斤,跟普通猪肉一个价,但是咱这野猪肉味可不一样,又香又嫩,不信你买一块尝尝。
老头犹豫了半晌,指着屁股那块肥肉道:“给我割一斤吧,我要肥的。
“好嘞!
赵北川手脚麻利的切肉,他虽然之前没卖过猪肉,但下手很有准头,基本上一斤上下浮动不到二三两,老人刚走又来了一位穿细布衣的妇人,她走上前看了看猪肉道;“小郎,给我切五斤肉。
“好,您稍等。
赵北川马上又切了一大块肉,陆遥拿秤称了称,“五斤二两,诚惠四钱十六文,您买的多给四钱就成了。妇人笑了一声,“你这小郎还怪会做生意的,野猪是从哪猎来的?
赵北川道;“在南边的大山里,寻常人不敢去,容易迷了路。
不多时旁边走来一个男子,两人应当是夫妻,男人从包惠里数了四百文递给陆遥,将肉拎起来两人离开了肉摊野猪肉卖的很快,忙活了一秋天,大伙都累得够呛,今天过节了都舍得花钱买块肉回去犒劳犒劳自己,卖到最后陆遥数钱数到手软,是真的软,因为铜钱实在太沉了,一贯钱就有八斤重,这么一上午卖了六贯多钱。最后剩下一点肉和猪头被旁边的卖萝卜的大姐买去了,猪肉全部卖空了
陆遥看着沉甸甸的一大袋子铜钱,兴奋道:“走,咱们去买东西!‘
无论什么时代,购物总是让人充满激情
陆遥坐在车上四处张望,看见卖东西的就让赵北川赶车过去瞧一瞧。
卖东西的小商贩挑着扁担,穿梭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嘴里吆喝着,“胭脂水粉哎一一针线包一一头花梳子一一烟袋锅嘞一一陆遥挤过去拉住小贩,“密齿的篦子给我来一把。
“小郎要桃木的还是乌木
的?
“怎么卖的?
”桃木五文,乌木七文。
“来桃木的吧。”陆遥从包里掏出五个大钱递给他
头上的虱子反反複複总去不了根,陆遥决定抽空把家里人的头发全都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