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再次回了锦簇宫,黎四九怕郁修锦责备自己,赶在他说话之前往他身边凑了凑,楚楚可怜地问:“臣这么任性,皇上不会生臣的气吧?”
郁修锦看着他佯作无辜的模样,无奈道:“自然没有。”
黎四九便笑了起来:“太好了,既然皇上没有生气,那能不能赏臣点东西?”
郁修锦:……?
好一个蹬鼻子上脸。
饶是郁修锦脾气再好,此刻也稍微冷了脸,硬声问:“阿九想要什么?”
他都已经将小红、将簪子、珍珠树都送给了黎四九,若黎四九再对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郁修锦下定决心,不管黎四九在打什么主意,他都要狠狠训斥他一顿,就像太后说的那样,让黎四九知道后宫不是他作威作福的地方。
却见黎四九食指抓了抓脸颊,道:“臣想换张大床。”
黎四九早就想说这事儿了;他每天晚上睡得那张榻是给值夜宫女准备的,只是个能躺人的板子,又窄又短,黎四九身量足有一米八,要不是他睡相好,估计一晚上都能掉下去五六次,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郁修锦给自己换张床。
郁修锦没想到黎四九要求的竟如此简单单纯,想到自己霸占了黎四九的床许久,心中反而感到过意不去了,顿时软下神色:“自然可以,明日朕就叫他们给你换张床。
”
【宠爱值 10!】
郁修锦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他就派人搬来了一张实木雕花大床把那张榻给换了下去,黎四九都没用婉芝动手,自己给自己铺好了床,望着这张足足能睡下三个他的大床,心里满意得不得了。
黎四九去请安时都还在因为这事觉得开心,一直都是笑着,也没怎么惹妃子们生气,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黎四九的错觉,他总觉得其他妃子看他的眼神稍显奇怪。
等回来的时候黎四九顺口问了一下婉芝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婉芝只是将头垂了下去……
她当然知道是因为怎么回事。
自从今早那张巨大的床被搬进来,和另一张床遥遥相望后,宫里已经传开了——原来皇上宠爱黎四九时,是喜欢在两个地方辗转腾挪着宠爱的。
难怪婉芝每天早上进房间,床和小榻都有被睡过的痕迹。
黎四九并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已经成了什么形象,美滋滋地往自己床上一坐:“真好,今晚定能睡个好觉。”
婉芝:……
……男子就是大胆。
婉芝不敢接这话,只是道:“公子,刚刚来了消息,皇上今日去了应妃宫中,估计这会儿已经到长福宫了。”
黎四九点点头,面上勾出一抹淡笑,他对婉芝道:“劳烦你去趟长福宫,给皇上带个话,就说……”
*
长福宫中。
郁修锦正和应妃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却听常顺海突然来报:“黎公子说他得了点儿新鲜的东西,禁不住放,想要让皇上过去锦簇宫看看。”
郁修锦一愣,随即满心无奈。
黎四九这次总算是不拿生病当借口了,却直接把人家李昭仪昨天找他的话抄了过来,又是连个字都不带改动。
郁修锦又是好笑又是好奇,想见见黎四九会给自己准备什么东西,谁知到了锦簇宫一看,却发现黎四九只是把路边的树枝树叶、花儿草儿摆了一整殿。
黎四九问:“皇上喜欢吗?”
郁修锦硬着头皮夸道:“阿九真是有心了,朕觉得很好看。”
从那天后,黎四九就学会了这种方法,若是前一天有谁把他叫过去,那第二天黎四九必定会用同样的借口将他叫回到锦簇宫,连个字都懒得换;
郁修锦怕他生气吃醋,就只能回回都陪他演戏——每次都是先去一个妃子那儿,等黎四九叫他,再移驾锦簇宫。
白日里郁修锦要和郁言礼和礼部等人商量如何迎接东倭使者,晚上又要奔波个不停,连着五六天下来,郁修锦每日都只能睡一两个时辰,只觉疲惫非常。
看到郁修锦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黎四九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痛,也实在是不忍心再折腾他了,问系统:【要不我给小皇帝放两天假吧?小皇帝这黑眼圈都快变成烟熏妆了。】
一向很有事业心的系统这次也没了意见,唉声叹气道:【多,放几天,也可以!不然,你还没,当上,妖妃,小皇帝,就要,过劳死,了……】
黎四九松了口气,反正经过这些天的疯狂争宠,他的宠爱值已经九百多了,接下来就是每天给郁修锦按个摩,都能把他心心念念的手机赚到。
只是黎四九虽然消停下来,其余妃子却好像都被激发出了斗志,只用了短短几日的功夫就从互相说垃圾话变成了互派卧底,甚至黄昭仪还在自己的茶中发现了不明粉末。
郁修锦刚从黎四九的折腾中缓过来,正喜悦着自己可以歇上几天了,却不知道怎么其余人变成了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动怒;他把众妃子都聚在应妃那,用力一拍桌子:“够了!你们这是怎么了?瞧瞧你们都像什么样子!就不能像阿九一样,老实本分一些!”
众妃子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黎四九。
黎四九也是一愣,满是心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