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宗守渊从前也曾矜持躲避过一段时间,但年荼早已把那段让人哭笑不得的经历忘到了脑后。
第一印象最深刻。
初相识时,她遇到的是笨拙又大胆的失忆灰狼,第一天见面,他就敢偷偷凭着本能亲她,在她眼中,他便一直都是这样坦率冲动的形象。
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孕期,向来只有她拒绝他的份,他从不会拒绝到嘴的肉。
眼下,他的躲闪就被从前的自己衬托得十分突兀。
年荼左思右想,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糟糕……
该不会,他不止伤了腿,别的地方也变得中看不中用了吧?
表面虽然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既然中了毒,一切都不好说。
空气陷入静默。
宗守渊面朝墙壁,深呼吸了几次,有点担心自己的拒绝让年荼生了他的气,试探地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充满怜惜的眼眸。
“……?”
一种莫名其妙的古怪感油然而生,他被盯得浑身发毛,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休息吧,时辰不早了”,年荼的热情已然消退,满心都是担忧。
她纠结了一下,没有急着向宗守渊提出看他的伤腿,打算等他对她再熟悉一些、再信任一些再说。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怎么样?”,灰狼的腿不方便,她睡在外面,方便夜里起来照顾他。
这些想法,年荼没有多说,宗守渊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心里有种酸酸涨涨的感觉,说不清什么滋味。
“我睡、外侧”,他将年荼推到里面,抬手替她抚平被褥,“阿隆、在、外面,有事、我、叫他。”
谁也没提起年荼该回厢房去睡的事,默契地将此事翻篇揭过,躺在了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