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公司副总朱家兴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在我住处楼下,想跟我一起吃个午饭。
他跟我吃啥饭?
我跟那个小眼睛的男人,压根没什么交集啊?
怀着疑惑,我还是下楼上了朱家兴的日产轿车。
“远山,恭喜恭喜啊,真是年轻有为,一来就搞了三家游戏厅,厉害厉害。”
我一上车,朱家兴就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笑的无比自然亲切,好像我跟他非常熟似的。
我跟着礼貌的笑了起来,迎合着他的热情:“谢谢朱总。”
“叫我家兴就好了,什么总不总的,都是给许总打工的,说,想吃点啥?”
“都可以,你做主吧。”
“那就粤菜,咱们广府人应该都喜欢吧?”
“那是自然,就粤菜。”
朱家兴给我递上一根三五的烟,熟练的操作着车子往餐厅开去。
他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polo衫上绣着一个打高尔夫的人像,看着很高级。
腰带的头子是金黄色的字母,看着就不便宜。
他的脸上有类似于廖副队的从容,但是没有廖副队的威严。
这不愧是有条件留学的人,长期富贵浸染下的气质确实不一样。
他肯定是不会有我这样的烦恼,连七千都拿不出来。
“远山我记得你是鹅城人是吧?”
“对。”
‘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的。’
“山清水秀的另一面是穷......朱总老家哪里的?”
“我朋城本地的。”
他看似平淡的回答中,却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土地赋予他的特殊福利。
在朋城有这么一种现象,很多朋城本地的人,觉得自己天然的比外地人要高那么一丢丢。
因为他们有土地有房屋,不用像外地人一样租房子打拼。
许多外地人辛苦一辈子,可能都不能在朋城买下一套房。
这些朋城人的起点,可能就是很多人一辈子的终点了,甚至不少人用一辈子也赶不上人家的起点。
火车站挂着的广告牌写的“来了就是朋城人”,那只是安慰人的话而已......
眼前这个年仅30的年轻男人,令我感到羡慕,暗暗的我也有些不服。
都是人,凭什么啊。
“我跟许总算是老相识了。
小时候我们两家就走的近,我爸之前跟许爷就熟悉。
后面我们在不同的学校上学,就联络的少了。
前些年在岛国留学的时候,我又碰上了许总,跟许总成了一个学校的师兄妹。”
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向我展示他的实力吗?
还是告诉我,他和许梦娇是牢不可破的关系?
“是吗,那挺好,许总有你这样的得力帮手,是她的福气呀。”
据我判断,许梦娇跟朱家兴的关系只是表面上看着很好,实则,许梦娇是暗暗防着朱家兴的。
所以我故意把话题扯到许梦娇对他的态度上来,看他如何应对。
我相信,朱家兴这样有学历有阅历的人,肯定也意识到了许梦娇对他的防备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