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意大利时发生的事,只是从认识的家伙那里听说而已——该下车了。”
我匆忙起身跟着甚尔下车,好像有什么重要信息从我的眼前溜走,我反应了一下,却很快被餐厅的香气和丰富的菜单夺去了注意力,将那点线索抛在了脑后。
而在点完单之后,我的注意力移到了对面的男人身上,他正低着头看手机,嘴边噙着带些嘲讽意味的笑,似乎完全对我的目光免疫。
我以前好像从没有认真观察过甚尔——也许是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并排坐,而现在是少有的面对面,也可能是我现在的心境变得不太一样,对他的亲近感比之前提升了一个档。
如果他此刻会在这里,不是因为老板给的太多,而是加上了“被我诅咒”的前提……
脸颊有些发烫。
甚尔的外形真的很有魅力,外在风格又欲又野,简直是行走的富婆诱捕器,那胸、那腰、那腿、嘶——
我移开视线,脑中已然开始重映早上才看到过的、堪称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这直接导致我的晚餐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甚尔应该是注意到这一点,才会在回程等电车时买了冰激凌给我,这应该是用行动表达安抚,他可能以为我还在想五条悟相关的事,这让我有一点心虚。
……真的只有一点点心虚。
“甚尔是完全不喝酒的类型吗?”我啃着甜筒的脆边,随口问道,“因为新陈代谢超级快,拥有完全的酒精抗性,所以不喜欢?”
前一班车刚走,站台上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甚尔应了一声:“差不多吧。”
“那样的话,你不想思考的时候是不是只能睡觉?唔,你的睡眠是不是很轻?就是稍有一点响动就会醒、甚至能够在睡眠中感受到杀气那种?抱歉啊,我一直都没想到这点,之前是不是经常打扰你?以后我尽量安静一点,话说那样会有用吗,怎么办比较好……”
他的手又放在了我的头顶,轻易打断了我还未说完的话。
“你在不安什么?”
“诶?”我眨了眨眼睛,片刻后才扁着嘴慢吞吞地解释道,“……只是很难接受自己竟然会是失忆的设定,而且我明明只有十八岁,出生年份应该是十八年前的1993年。”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甚尔摇了下头,像是在否定我的话。
“看样子你确实没有发现。”他说,语气普通地像是在问我今晚的餐点怎么样,似乎完全不觉得听见这句话的我会有什么过激反应,“你每次计算过去发生某件事时自己的年龄,都是以现在是十八岁倒推回去,一次也没有按照生日来计算。”
我本能地想要反驳,但张开嘴却发现无法举出任何相反的例子,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习惯于此,习惯于……认定自己现在是十八岁。
下一秒我却被甚尔一把按进怀里,他的手臂从后侧揽住我的大腿,让我半坐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的重心都扑在他的肩上,我看着他从嘴里扯出那只我曾见过的巨丑的咒灵,接着又从咒灵嘴里取出一根三节棍。
他的表情明明还是悠闲的,气势却突然变了。
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扭头去看,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咒灵。
“一级?说不定有特级的程度……”他自语着,目光在远处的黑暗中停留了一瞬,很快把注意力放回面前像是在期待地流着口水的咒灵身上,眼睛危险地眯起,“这种表情是在祈求什么?死亡吗?”
我屏住了呼吸。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甚尔战斗——也不能说是战斗,实力差距太悬殊,他轻盈灵活地闪过攻击,抓住机会将三节棍穿透咒灵的身体,总用时不超过五秒,怀中甚至还抱有一个碍事的我。
那短暂的一幕就像是游戏或动画里的场景,虚幻不真实。
站台的灯光在我眼中留下残影,我隐约看见远处好像有个人影,却因为只是一瞬并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