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没有直接去车站,而是先去了之前注意到的一家网咖,确认昨晚已经成功上传了全部资料,接着便看到了老板的邮件。
「你做的很好,机场现在并不安全,暂时留在日本,我会很快为你安排归程。」
「你的任务已经全都结束了。」
我看着屏幕,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回复,脸色却已然阴沉下来。
「我明白了,我会先去仙台的安全屋躲藏起来。」
游戏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看着回到桌面的屏幕半晌,起身去外面找甚尔。
他已经穿上了衣服,没法公然确认腹部是不是曾经有那么一道横向的伤口,比起刚才稍显成熟的脸也没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但在和他对上视线的那刻,我突然想到了应该说什么。
“我的发夹被你捡到了吗?那时好像掉在大阪的安全屋里了。”
这是我的推测,因为到达杜王町后,我的背包里并没有那样一个发夹。
而黑发男人在沙发上懒懒地抬眼,大概是突然被我问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径直回答道:“不是早就还给你了吗。”
诶?
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后放空了表情,像是在为自己的回答做解释:“反正你哥哥没要求过我保密。”
等等、这还有老板的事?可老板不是捡到我、将我养育至今的人吗?他说的人是我还是「我」?我和「我」之间的关系又是——
最重要的是:“甚尔你竟然记得?”
“……我刚说什么了?”
“不要装傻啊!你明明就说了!我的发夹、我给你留了一千万的那间安全屋里,我把发夹掉在那里了!”
“不在那里……是一个女人给我的,她在里面装了发信器,然后当着我的面拆掉了,让我把发夹给你,说是什么的限量版,好像挺贵的。”他无奈地边说边回忆着,“她好像以为我是你的同伴。”
贝尔摩德?
那就是说,我离开安全屋后才不小心弄丢发夹,而在此之前,她已经通过发信器确定了安全屋的位置,不仅没有汇报给琴酒,还在找到发夹后又送了过去?不会吧,她难道不是酒厂的忠心员工吗?
“然后呢?”
“这个真忘了,但我应该早就把发夹还给你了。”
“什么时候?”
“忘了。”
这个人就很离谱。
“那我自己查,但你要是想起来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明白。”
这人看似配合实则几乎没给出有用信息的样子让我有点气恼,也可能是因为我通宵之后情绪不好,总之我准备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回去睡觉。
“甚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最初……为什么会为哥哥工作?”
我本来以为他会说“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没想到他认真思索了一会,意外认真地回答了我:“突然接到你哥哥的委托,然后突然想起来了。”
他抬眼看向我,眼中情绪不明,唯独翘起的嘴角向我传达着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记忆。
“——原来我也是被谁诅咒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