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江白点头，“我们该聊聊。”

“坐吧。”

黄泽华给江白留了一个位子，“确实该聊聊了。”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聊天了。

江白坐下之后，黄泽华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却没有推到江白面前。

“你谈事的时候不喝酒，等事情谈完，这杯酒，喝不喝，你自己决定。”

黄泽华将酒杯放在一旁，看向江白，似乎有些喝醉了，摇头晃脑，

“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江白平静说道，“你可以先说一下，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所长和江白说的最后一件事，与黄泽华有关。

和其他人不一样，黄泽华的人格分裂，导致五界的黄泽华，实际上共用身体。

也许他们有五个躯体，但五个意识是相互切换的话就像五个茶杯和五个盖子一样。

这意味着，如果黑暗净土真的存在，那么黄泽华一定有份。

如果黑暗净土里没有黄泽华，按照最简单的逻辑，那黄泽华应该被抹杀掉，否则他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当江白找上门时，黄泽华显然久候多时。

难道又是坦白局？

“这事，我来说的话，恐怕说不清楚。”

黄泽华想了想，拿起一旁的酒瓶，对着自己脑袋砸下。

“砰！”酒瓶碎成无数碎片，一缕鲜红的血从他发间缓缓流淌下来，黄泽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有一种阴冷的气息，在他身上浮现，江白面前的好似不是活人，更像是一只恶鬼。

黄泽华沙哑开口，

“我来自鬼界。”

江白没有反应，耐心听着。

“五个我里面，和他们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我了。”

鬼界黄泽华直接承认了“他们”的存在。

江白笑了，“刚查到什么，你们就承认什么，会不会太巧了？”

“和你兜这种圈子没有意义。”

鬼界黄泽华认真说道，“如果一些原因，我们甚至想主动找你。”

“找我？”

江白反问道，“找我做什么？”

“很多事都需要你才能做，只可惜，现在还没到时间...”

鬼界黄泽华低沉说道，

“当第五次神秘潮汐退潮之时，万物寂灭，所有的世界都走到毁灭的边缘，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杀戮有时是为了拯救，眼前的敌人并不致命，真正的危机起源于自己...”

伴随着他的低语，一道金色光芒亮起，宿命的力量再次在江白面前展现。

命运的河流包裹着黄泽华，给他镀上一层神圣。

黄泽华在离开这里，哪怕是江白，也无法和这股力量抗衡，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留下黄泽华。

直到这一刻，江白才意识到，王座只是一个靶子。

真正的敌人，是隐藏在王座阴影之下的存在。

他们有很多称呼，命运的代理人，宿命的响应者，幕后之人，黑暗净土...

这些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立场不同，不死不休。

黄泽华开口，如同五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话，

“一切，都会在审判日到来时揭晓，审判我们每个人的罪，天生的罪。”

“在那之前，我只能告诉你。”

“越靠近真相，越危险。”